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抱紧了她,蹭了蹭她的头顶。
温存了好一会儿,陆夷光说道,“娘,你别担心我,我已经想明白了。”爹娘永远是她的爹娘,不管发生什么都是。
“你别胡思乱想,在爹娘心里,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家永远是你的家。”
陆夷光嗯了一声,嗓子眼有些堵。
南康长公主故作轻松地说道,“只不过是多了一重身份而已,细想想也有些好处,以后你走出去多威风,你想干嘛就干嘛。”
“我本来就挺威风,想干嘛就干嘛。”陆夷光嘟囔了一声。
“更加威风了。”南康长公主道。
可也会更加麻烦,皇帝认了她,她就要多出一堆亲人,陆夷光皱起眉头,只要他们不招惹她,爱谁谁,她才不掺和他们的事。
陆夷光依恋的蹭了蹭南康长公主,“我不想住搬进皇宫。”
南康长公主温声道,“陛下说了,把西苑的景华殿拨给你,你想我们了随时可以回来住。”皇帝一年到头都住在西苑,他想享天伦之乐,自然不会把陆夷光安置在皇宫,而是留在西苑,这是公主里头一份。便是最得宠的昭仁公主,在西苑有住所,却也不是常年住在西苑的,其他不得宠的公主更是十天半月才去西苑请个安。
陆夷光觉得这样还算能接受。
南康长公主活跃气氛,“陛下还说把你的公主府建在附近,让咱们长长久久的相伴。”
陆夷光应景的笑了笑,这算是因祸得福吧。她要是嫁出去,未必能离家这么近。忽然想想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嫁到别人家,哪怕是郡主,在上有婆婆中间一堆妯娌的家里,经常跑回家还得被说不合规矩,可要是当了公主,谁敢管她。
“娘,我有些,”陆夷光抱得更紧了点,“害怕。”
南康长公主心头一痛,“别怕,我和你爹还有你哥哥们都在,我们会保护你的。陛下是疼你的,你像以前那样就好。后宫那边也无须担心,都是人精,只会对你释放善意,你无须害怕。”
可她还是害怕,放眼望去,雾茫茫一片,她不知道白雾里会不会隐藏着怪兽,就像昨天一样,毫无预兆地跑出来吓她一跳。
坚信了十六年的事情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不能变。
陆夷光瑟缩了下,将头埋在南康长公主怀里。
南康长公主心如刀割,大人作孽,孩子遭殃。
……
傍晚,陆见深回府,一进门陆达便细细汇报陆夷光一天的动静。
直到下午才离开锦春院,一直待在墨韵堂。
陆见深悬着的心微微落定,昨日阿萝离开的样子委实让人不放心,失魂落魄却还强颜欢笑,陆见深宁愿她嚎啕大哭,把所有委屈和彷徨都释放出来。
入得墨韵堂,陆见深只见陆夷光歪在罗汉床上,双目紧闭,睡得很沉,南康长公主撑手看着她。
陆见深留意到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望向南康长公主。
南康长公主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掖了掖被角才轻轻离开,对陆见深道,“半个时辰前睡着的,眼底都青了,昨天怕是没睡好。”
昨晚,这家里大概除了陆见游,谁也没睡好。
“阿萝她?”
南康长公主忍不住又是一叹,“缓过神来,只人还很是不安。”
“这么大的变故,哪里能安心。”
南康长公主想起来就心疼,“慢慢的她发现和以前没什么大变化,她会安下心来的,你且记得,往后待她要与以前一般无二,莫让她多想。”
陆见深道,“我会的,那陛下那边?”
“且再让阿萝缓上两天,”南康长公主面露难色,“她对陛下有抗拒之心,这样不好。”皇帝不是寻常父亲,寻常父亲得罪就得罪,他们能给她撑腰,皇帝却不行。为了阿萝将来,势必要让皇帝对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