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微臣当时亲自检查过那柄剑,确无机关,也亲眼看着他吞入腹中。”
昭仁公主坚持己见,“肯定施了障眼法,”她摸了下肚子,“一把剑怎么可能插进肚子里,还不得疼死。”
在座众人也不由自主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一些人觉得昭仁公主言之有理,另一些人则出于对陆见深的信任,觉得陆见深怎么可能被小把戏骗过,自古民间出高人,有这本事也挺正常。
皇帝也起了兴致,“让那伶人亲口说便是,他还敢欺君不成。”
陆夷光和昭仁公主皆是信心满满的互看一眼,都觉得真理掌握在自己手中。
皇帝看得高兴,“这样吧,”他将绕在手上的念珠放在御案上,“朕给你们添个彩头,谁说的对,这串念珠便赏了谁。”
这串念珠共有九九八十一颗,代表九九纯阳之气,也代表老君八十一化,颗颗圆正明朗,一看就不是俗物。众人没少见皇帝手拿这念珠,是他心爱之物。
若是旁个,许要诚惶诚恐道不敢要皇帝心爱之物。
陆夷光和昭仁公主却没这压力,她们从小就知道,皇帝赏什么,千万别假客气,兴高采烈地收下才是最正确的。
两人欢欢喜喜的谢恩,自信地犹如自己那念珠已经是自个儿的囊中之物。
皇帝就爱她们这天真漫烂又活泼的性子,眉眼含笑地打趣,“输了的那个可不许哭鼻子。”
“记住了,不许哭鼻子哦。”昭仁公主冲陆夷光皱皱鼻子。
陆夷光:“笑话,我什么时候输不起了,这话留着你自己用吧。”
斗着嘴,那表演吞剑的伶人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道剑是真剑并无机关。
昭仁公主不信,亲自检查了一回,虽然没有开刃,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家伙。皇帝也饶有兴致地检查了一遍,见昭仁公主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再表演一次便是。”
那伶人求之不得,在皇帝这露个脸,回头自己必定名扬天下,当下又表演了一回。
皇帝大手一挥,赏了他一百两白银。
昭仁公主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盯着他的肚子瞧,“怎么就塞进去了呢!”
“人家那是从小就开始练的,不能用正常人来度量。”陆夷光喜笑颜开,其实她也想不通肚子里怎么塞了一把剑还活生生的。
昭仁公主鼓了鼓腮帮子,“便宜你了。”
“承让承让。”陆夷光笑得假谦虚真得意。
没眼看,昭仁公主唰的扭过脸,眼不见为净。
皇帝朗笑三声,“阿萝过来。”
陆夷光愣了下,走了过去,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停在一步外。
皇帝拿起念珠亲手套在了陆夷光脖子上。
陆夷光眼睛瞪大了些,有些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莫说她,便是旁人都面露异色,陛下当真是宠爱这位小郡主。
陆夷光微微屈着膝盖,满脸濡慕欢喜。
皇帝眼神柔和,想揉下她的头顶,发现她是个大姑娘了,梳着精致的发髻戴着华贵的珠钗无处下手,便拍了拍她的肩头,“这念珠朕戴了好些年,已有灵气,就让它保佑你早日寻得如意郎君。”什么都不缺只缺一门好亲事了。
陆夷光羞红了脸,娇娇道,“我才不要嫁人呢!”
不远处的杜阁老顿觉各色目光若有若无地射过来,如同芒刺在背。
席上的杜家人如坐针毡,城府浅的,脸色不受控制的难看起来。不由怨怪杜若,皇帝怕是对他们家有不满了。
杜阁老神色如常,心里却是把昔日最看重的长孙骂了一顿,费了多少心思替他求来陆夷光。陆徵才过四十便已是户部尚书,以他的能力和圣心,早晚能入阁为相。南康长公主长袖善舞,在宗室内小有威望。陆家二子一文一武,峥嵘初露,前程可期。陆夷光贵为县主,自小便在宫里贵人面前得脸,如今身份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