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深还礼。
“真倒霉,这样都能遇上。”陆夷光嘀嘀咕咕地抱怨。
陆见深好笑,“冤家路窄。”
陆夷光撇撇嘴,“分明是阴魂不散。”
陆见深失笑,“换一家吧。”刚才一番争吵,已经引起注意。
“大哥。”陆夷光心花怒放,欢喜地看着陆见深,还以为被符骥这么一搅和,大哥会不许她再去赌坊了呢。
大哥岂会食言而肥,陆夷光在心里深深唾弃自己的小人之心。
陆见深岂会看不穿她的心思,“怎么,以为我反悔了。”
“怎么会,”陆夷光果断摇头,“大哥才不会说话不算数呢!”
陆见深笑看她一眼。
陆夷光嘿嘿一笑。
兄妹俩换了一家更偏僻的赌坊,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的陆夷光看什么都好奇,她觉得这里新鲜,别人还觉得她新鲜呢,细皮嫩肉的少年儿郎,一看就是好人家出来的小少爷尝鲜来了。
开赌坊的,眼力界儿不会太差,管事的得了通报立马出来了,但见气度不凡的陆见深以及目露精光的护卫,猜出来历必定不简单,忙殷勤地迎上来。
陆见深抬了抬手,“你自去忙你的,我们就是来打发下时间。”
有心打探下来历的管事一怔,不敢再多嘴,“公子慢慢玩,若有需要,只管吩咐。”
陆见深颔首。
管事欠身退下。
陆夷光已经挑好了要玩的,她站在一张大转盘面前,两名护卫站在她左右,旁人下意识地空出一两个身子的距离。
陆夷光上下抛着银子,觉得没劲,站在门口时多热闹啊,现在只剩下悉悉索索的声音了,还都看着她,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美男子吗?
还真没见过!
陆夷光玩了两把,便意兴阑珊地离开,一点都不好玩,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为了赌博倾家荡产,脑中有疾。
陆见深赞同地点了点头,“赌博和酒色一样,毁人心智于无形,沉迷进去,人便算是废了。”
陆夷光若有所思,“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就像里头那些人,两眼无神,形容憔悴。”
陆见深,“正是。”
“大哥放心啦,我今天长了见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后再不会去,那里头臭死了。”陆夷光皱了皱鼻子,简直不堪回首,男人身上汗臭味,烟草味,还有各种食物味混杂在一块,臭烘烘的。
陆见深一笑,“还要不要再玩一会儿?”
陆夷光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嫌恶地皱了脸,“不玩了,我要回家洗澡。”
“那回吧。”陆见深失笑,忽见她把一锭银子塞进他手里。
陆夷光高兴地拍了拍腰间的荷包,“说好了,赢了一人一半。”运气不错,玩了两把,两把都赢了,今儿她赌运果然旺。
陆见深垂眼看着掌心里的银子,笑赞,“我们阿萝真厉害,都能孝敬大哥了。”
“那是,大哥等着,以后我还会挣银子给你花的,”陆夷光洋洋得意,“我可比三哥厉害多了,他只会花银子。”
被中伤只会花银子的陆见游瞪着桌子上的狰狞惊悚的油炸蜈蚣、蚂蚱、蜂蛹、竹虫、蜘蛛,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倒霉催的陆夷光,出去玩不带他就算了,居然还送这些恶心的玩意儿挑衅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见游愤而冲向门口,打算和她好好交流下感情。
大丫鬟青禾忍着笑道,“少爷,二门已经关上了。”
陆见游十岁就从内院搬到外院来住。
陆见游悻悻地坐回去,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就来气,“拿下去,你们分了,不想吃的就扔了。”算了,看在她今儿心情不好的份上,自己大人大量,不与她一般见识。
“奴婢替大伙儿谢少爷赏赐。”青禾屈膝一福,这里头虫子只占了一小半,更多的是其他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