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涯山的外面还是山,唯一的区别就是有没有名字。
山间路途坑洼不平,车轮一会就穿上了一层厚厚的“泥泞外套”,为此杨浩宇不得不趁大黑牛歇息吃喝拉撒时清理车轮。
“娃子,去打些水来,还有两日路程了。”
“待会天黑就到那个林子高处过夜,明日我们早早赶路,看样子过几日要下雨了,唉。”杨满代看向天空发愁说道并将水袋递给杨浩宇。
杨浩宇接过后,又从车上拿了自己的野兔皮水袋小跑着到窄崰的山溪处打了满满两袋水返回。
天色渐黑,杨满代赶车至干燥些的高处,栓好牛又给牛添了些黄草便和杨浩宇在车上简单吃了些东西灌了几口水蜷缩着休息了。
次日,叽喳的鸟儿将杨浩宇吵醒,睁开眼一看,几只胆子大的鸟竟然到车里啄装粮食的袋子。
杨浩宇手一扬赶走了鸟下车看到杨满代在给牛饮水。
“娃儿,醒来了。等这憨货喝足了我们就走。”
没一会牛饮完了水,杨满代弄好车绳,吆喝一声,杨浩宇在车上吃着干米饼看着树上鸟儿发呆。
第一次出远门,杨浩宇看着大鸟儿和小鸟,开始想念阿父阿母了,想了一会心中又憧憬着外面的世界。
杨满代看到杨浩宇发呆憨笑道:“娃儿想家了吧?我也想我家小子了,几年没见咯,不知道见到还认不认得出来嘛。”说完又扬起树枝轻抽一下车梆。
“驾,唭。”
人的吆喝和牛车的咯吱咯吱响,默契的响应在一起。
傍晚时分,忽然下起小雨,杨满代不得不将牛车赶到一处山中隐洞,洞不大,只好将牛车放到洞檐旁边。
杨浩宇也下了牛车,将装粮食的袋子同杨满代合力抬进洞里,又拾了些干树叶将粮食袋子遮护。
忙活了一会收拾完两人便坐在隐洞中靠在粮食袋上大眼瞪小眼,希望不要继续下雨了。
时间流逝两人坐着靠在一起渐渐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杨满代轻鼾连连,杨浩宇有些睡不着了,雨没有停,而且由小转大了。
忽而,杨浩宇听到外面好像有动静。
黑窟窿咚的,也看不清什么,只听到哐啷一声,接着便是一声牛的长哞声。
终于杨浩宇听清楚了,扑沓声,好像是有人或者动物在湿地里走动的声音。
“嘭!”
杨满代惊醒,揉揉脑袋又扭了扭脖子问道:“娃子,做啥呢。”
回答他的不是杨浩宇而是一个青年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救救我。”
杨满代急的胡乱一摸摸到了杨浩宇,才稍稍安心道:“娃子,起来,看看怎么回事。”
杨浩宇本就醒着,道一声阿叔:“好像是个人。”
还没等两人上前查探时。
忽听外面喊杀声蹄踏声连天,牲口的响鼻不住。
一粗鲁声音道:“大当家,六子死时指的方向就是这边,这有牛车,让我先进这洞里看看。”
黑暗中,这络腮胡汉子把刀别在裤腰带上,下马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后,又将刀拿起胡乱划了些乱草,点了一堆火。
剩余马上之人也下马在四处找了些木棍又用刀在附近树上戳窟窿,将木棍裹上从树窟窿流出的汁液后,到火堆一烧一个个火把高高举起了。
“兄弟们进。”
络腮胡汉子右手持刀猫腰进入,后面众举火把之人也跟随进入。
火光充斥了整个隐洞,杨满代手足无措的站着,脸上惶恐不已,杨浩宇小嘴紧泯,脸色略白。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外面的牛车是你们的嘛?”
杨浩宇小嘴微张,杨满代将杨浩宇揽到身后连连弯腰作揖道:“各位好汉,各位大爷。我们两是去镇上访亲的。”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蓝色衣衫的年轻人?”络腮胡大汉凶神恶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