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安分的时候,跟着她爹田坎上上下下地忙乎,一天下来身上脚上都是泥,这还是刚刚嫁人的新媳妇做派吗?
宋知春骂了丈夫就知道摆弄那些秧苗,回过头来就把女儿连哄带骗地赶回了劈柴胡同。心想再不能让女儿跟着丈夫一路出去了。这田地里头有什么好玩的,人也晒黑了手脚也糙了。这幸亏日子短,要不然女婿日后肯定会觉得自己娶了一个乡下的土婆娘。
裴青哈哈大笑,心想这位丈母娘每回看见自己都要横挑鼻子竖挑眼,暗地里却是极心软的。于是在心里头悄悄打定主意,日后在黄楼巷胡同态度要更加恭敬才是。再有,新得了一套四件水晶打制的麒麟瑞兽,雕工精美寓意吉祥,拿来做丈母娘的生辰寿礼再合适不过了。
进了屋子里,傅百善帮着拿更换的衣服。
裴青净了面洗去身上的灰尘,再换了一件平常惯穿的藏蓝色素面直缀之后,就满意地发现内室里只有小媳妇一个人在布菜,几个大丫头都极有眼色地退出去了。他挨过去在傅百善脸上亲了一口,哑着声音问道:“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傅百善一惊忙抬头往外间看,却早已是空无一人。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指尖狠狠地掐了他一记后骂道:“这还是我的丫头,我都还没有吩咐一声呢,就全都跑光了。你老实给我交代,你到底许了他们什么好处,干什么都这么向着你!”
裴青极喜欢傅百善泼辣发脾气的样子,觉得这样子的女人看起来才生动鲜活。他捧着爱人的指尖挨个挨个的亲吻,叹气道:“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荔枝告诉他们,以后有我在屋子的时候,这些小丫头们不要往前凑。只要把差事做好把乡君服侍好,逢年过节全部都是三倍的例银。”
手指头又酥又麻,傅百善啐了他一口详怒道:“拿我的银子收买我的丫头,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裴青一愣以为她真的有些生气,忙觑着脸色小心翼翼地吭哧道:“从广东回来时,我不是给了你八万两银子吗?就是除去我原先找你挪用的五万两,应该还剩了一些吧。拿来打赏几个丫头也用不了多少,怎么……全用完了吗?”
傅百善见他连自己的顽笑话都听不出来,不由心中生疼。这人到底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难,才会时时在自己面前这样慎重地说出这样的话语。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一副娇蛮无礼的样子,昂头道:“你不知道吗?以后这个家里由我说了算。我的银子是我的,你的银子也是我的。我娘说了,男人身上不能多放银子,钱多了就要学坏。为了你好,为了咱们这个家好,还是我来当这个家好了!”
裴青面上的表情便有些释怀,也听出她话语当中的顽皮,好半天才将傅百善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膝上,闷声道:“珍哥,我知道自己的毛病,生怕给不了你最好的让你吃亏后悔。总是担心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到时候这世上又只有我孤单单的一个人。谢谢你还愿意停下来等我,还时时鼓励我陪伴我。我想,终有一天我会变得无比强大,做一个能够真正匹配你的男人!“
傅百善略略知道他从前的心结,不愿意让男人沉浸在过往当中。就缓缓直起了身子,双手略略扶住腰肢傲然道:“上回你在家休沐我们两个对打时,你好像输了我两招。且让我看看,你要怎么做一个能够匹配我的真男人?”
裴青有些无语,输了两招是事实,不过那是他束手束脚地不敢用真功夫好吧。正想扳回一点面子,就见坐在自已膝盖上的小媳妇儿直起身子时,一片软玉温香正正好对着面门。嘴上还不知死活一般,特特加重了那个“真”字。
不是真男人的还是假男人不成,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只要是个能喘气的男人,都容不得被女人如此蔑视。裴青明知这是傅百善的激将,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上了当。恶狠狠地凑在女人的耳边低语,“放心吧我的好珍哥,为夫定会让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