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是样式老旧颜色暗沉了,她爹还尽让留着不准动。当时我就想起了这套酒具,听说工艺时兴不易返乌,上头的宝石虽小,成色却是不错。回到广州时专门翻找了出来,她要是看到的话也会欢喜的。”
荔枝忙喜滋滋地道:“那我去库马上找找看,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好物件,一并拿过来,到时候姑娘心里有个比较!”
傅百善叫住她,“喊上莲雾,别让她老在屋子里闷着绣花,让她帮着选几支合适的匣子,到时候装着送礼也体面!”
莲雾自伤愈后就变得稳重寡言,闲来无事就爱躲在屋子里给自家姑娘做衣裳。偏偏她手脚又快,一套从里到外的衣裙她半个月的工夫就得了。回到青州这段时日,傅百善的衣柜又添置了一个。
荔枝知晓姑娘是为莲雾好,忙点头答应下去找莲雾不提。
青州城,凤祥银楼。
凤祥银楼是青州城最大的银楼,东家是积年的老商客,每年都会派人到苏杭取回最时新图样来打制首饰。所以周围十里八乡的太太小姐们置办嫁妆私房时,还是以此处为首要选择之地。
傅百善带着荔枝进店门时,掌柜早已看出这主仆二人气度不凡,衣裙虽然简单但是用料做工精致,头上的插戴虽少件件都非凡品。又见是女客,忙把人让到里间。先奉上点心香茗,这才端出图样让人细细挑选。
店中不过三五个客人,其中并无魏琪。
傅百善就以为是自己早到了,心下也不以为意,顺着店里伙计的招呼坐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喝着茶吃着点心才发现这竟是一个绝好的地处,前面一排六扇等身高的八宝连春乌木屏风挡着,可以一眼瞧见进来的宾客,来人却看不到她。
喝了半盏茶后,一行七八个人从街面上进到大堂,应该是哪家的主妇带了仆佣出门子吧!掌柜知道来了大主顾,忙告罪一声迎了出去。傅百善不好明说自己也只是陪人来选嫁妆的,忙请人自便。
掌柜的迎出门,就见一个衣饰干净的仆妇上前道:“听说你家首饰款式是苏杭一带的样式,我家太太想打两块寄名锁,价钱不论做工要精致!另外再拿些新式的头面过来!”
这分明是大户人家才能有的做派,虽然看着眼生,但是掌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佝着身子问道:“寄名锁上要镌刻名讳,就不知这上面要刻些什么字?”
却在这时,就见衣衫华贵矜持站在后面的娇美妇人转身嗔道:“大爷,两个孩儿都要百日了,还不告诉我大名叫做什么,看人家都要闹笑话了!”
掌柜一抬头这才看见门外不知何时进来一个身着皂色长衣的年青男子,剑眉凤目端的一表人才。正在心里暗自赞叹,就见那人一撩眼皮,利剑一般瞥过一道眼光,极简略地吐出几个字,“一个刻玲,一个刻珑,玲珑环佩的玲珑!”
掌柜的背上渗了几丝冷汗,不敢再故乱打量了,低声问道:“这材质不一,价钱工钱就不一样,不知客人想选什么材质的?”
那娇美妇人抢话笑道:“我的一双孩儿值当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当然最贵越好,就选成色最好的赤金。你们店中可有番国来的珠宝,顶好再嵌几颗在上面才好看。”
年青男人轻声喝住她,“毋须费事,只选两支银质的就行了,男孩的上面镂刻鱼兽,女孩的上面镂刻花草就行了,莫要镶嵌珠玉宝石,以后要是让孩子误吞了可就麻烦了。”
掌柜的想不到这看起来冷肃的男人如此心细,果然旁边的娇美妇人一脸温柔笑意,情意缠绵地望着男人。这样一看,这妇人的举止神态分明带了几丝风尘之气。正待细看时就觉一道利芒再次扫过来,掌柜只得在心里暗自嘀咕。
早有店中伶俐的伙计端出图样,娇美妇人不耐烦细看,吩咐人把最时兴的拿出来。掌柜的觑眼望去,就见那皂衣男人只是默然坐在一边饮茶没有言语,忙拿了钥匙去开柜门,自取店中最贵重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