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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果没懂。
手机里都是蛋糕的照片,千层抹茶、玫瑰、可丽饼等等,等等。
吴魏笑呵呵地把殷果按到桌边,给她讲了一遍这组照片的来龙去脉。
林亦扬大半夜的从酒店出去,走了好几街成功摸到想给她买蛋糕的广场饭店。饭店是开着,人家地下一层的蛋糕店早就结束营业了。
等吴魏和江杨找到他的时候,林亦扬坐在饭店大门外的台阶上,一个小角落里,靠在墙壁上已经睡着了,和流浪汉没什么两样,被叫醒时只干了一件事,把手机往吴魏手里一塞,里边的照片都是他趁着清醒存下来的,让吴魏去买……
手机交出去,人也废了。两个大男人顾不上叫车,直接搭伙,扛着人回了酒店。
回屋里还有几个喝醉的,他们给林亦扬换了干净衣裳,就去弄孟晓东和陈安安,没防备再看,林亦扬又把桌上几个瓶子里剩下的全给喝完了。
这一下是真醉得不轻,满打满算两瓶烈酒,照江杨对林亦扬的推断,至少一天一宿醒不了。
本来吴魏不想叫殷果下来,不想让殷果瞧见林亦扬这个醉酒后的怂样。
可江杨惦记着孟晓东说的那档子事,还是想和殷果聊聊。
吴魏指桌上的这些空酒瓶,对殷果交代:“我刷他卡,其实都不敢买贵的。这一堆,还比不上当初他请你喝的那一小杯。”
殷果看了看酒瓶,只听林亦扬对着电话说了芝华士,以为是表哥平常喝的那种贵的,这么一看就是超市开架卖的那种最大众的、便宜的平价酒。
“林亦扬对你是真上心了。”江杨温声说。
“何止上心,还有好多事儿你不知道呢,”吴魏完全是在和江杨一唱一和,打着配合,“他离开东新城多少年了?快十二年了,从来、从来没打过带钱的,只有今年破例玩了一把。”
说完,吴魏看向她:“记得吗?是为你打的。”
殷果愣住,一是他为自己,还有更重要的是:他竟然不玩带钱的……
那晚她还问林亦扬是不是喜欢赌球,他只说了句“一般”,也没否认过。尤其后来,孟晓东也对她说,要她以后有机会劝林亦扬不要赌球了,显然也误会了林亦扬靠这个赚生活费。
“他要真赌球,会有这么穷吗?”吴魏笑着说,“在法拉盛他没要一分钱,都让人打他同学账户上了。”
那晚一场球就是三千美金,每周来几场,早发家致富了。
何至于如此落魄。
殷果望向沙发上睡着的男人。
“你不是东新城的人,应该不知道,”江杨又告诉她,“当初我老师让他进东新城,就和他有过约法三章:不能赌球;不能打假球;更不能违法乱纪。”
这是一个开端。
江杨想要告诉她的是全部的过去。
那年,是林亦扬打职业的第四年。
他进入了一个职业选手的瓶颈,进入了没有任何征兆的低谷期。这是职业三年,可以拿两年总冠军的少年天才,可只要是人,是运动员,就会有他自己的高峰,也会有他自己的深渊。往往度过了深渊,就将会是下一个巅峰……
可惜林亦扬锋芒太盛,人又轻狂,突然跌入谷底,连着失了几场重要比赛的关键局。渐渐地有了他收钱打假球的传闻。流言蜚语,同行鄙视,本就承受着低谷煎熬的他,在休息室里也是被议论的对象。当再一次的赛场失利后,他和老师有了一场大吵,彻底退社。随后在他职业生涯最后一场比赛,和裁判起了冲突,被判罚禁赛六个月。
六月后,林亦扬从这个圈子消失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从他离开东新城那晚,就已经放弃了。
“……为什么他不解释?贺老师就不相信他?”
“因为,”这件事只有江杨他们几个兄弟知道,也是当天,在贺老的办公室里才知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