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和华盛顿的一趟趟的列车,路途的长度,就足够了……足够了。
“一直提前跑过来,还能毕业吗。”她又担心。
一个大四尚未毕业的人,竟还要担心他的学业,纯粹是操心过度。不过林亦扬觉得被人如此关心还不错,逗她玩着说:“不毕业,你就不要我了?”
殷果的脸在他颈窝里一个劲儿蹭着,过了会儿,认真说:“不毕业也要。”
怎么都要。
林亦扬笑着,用脸贴上她热烘烘的小脸。
两人在角落里,一个半蹲着,一个坐在小椅子上,抱着,在小声说话。林亦扬抱殷果没有一点虚伪的,抱得是结结实实一点缝都不留。也不理会旁人。
东新城那边的一众人下巴都要掉了。
包括江杨,也没想到林亦扬谈个恋爱是最腻味人的那种风格,是万万没料到。更别说昔日里被林亦扬按在球桌上削哭过的一干兄弟们,以及在内心无比崇拜、渴望见一面小师叔的一干少年少女们……大家全都真实地体会到了吴魏这两天老说的“栽了”是什么深意。
北城的小师妹,太牛逼,没话说。
远处的江杨饶有兴致旁观着,陈安安低声说:“千万别亲,这传出去,人家孟晓东妹子的名声就废了。”毕竟是国际公开赛,代表的是中国军团,在赛前的休息室里要真亲上,不是一个运动员该干的事儿。
“不会,老六有分寸,”江杨倒不担心,低声说,“他对这个赛场,有敬畏心。”
一个运动员对赛场的敬畏,和他对这项运动的热爱深度有关,越热爱,越敬畏。只有敬畏心,才会让一个人甘愿付出自己的全部,乃至一生的热情。
如江杨所料,林亦扬什么出格的都没做。
来得快,离开得也快。
最后一场女子组小组赛开始前,观众席上,出现了三批人。
东面,是东新城。
江杨带着陈安安和范文匆在第一排。参赛的九球选手在第二排,吴魏和承妍都在。第三排是少年组和青年组小选手,全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六哥的老婆。
西面,是北城。
第一排独自坐着孟晓东,他身后一半是李清严为首的斯诺克选手,跟着孟晓东“路过”纽约,准备去爱尔兰比赛的人。另一半是九球参赛选手,都安安静静地,等着看小师妹。
林亦扬是以“教练”身份入场的。
他没有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两个从华盛顿来的男孩,在南面坐着。其中一个刚出线,中午过于紧张没吃午饭,终于赢了后,买了汉堡在啃着:“嫂子这场牛逼了,希尼亚是新加坡公开赛的冠军吧?”
“对,”另一个补充,“世界排名第三。”
林亦扬在第一排的座椅上,两只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两手手指交叉着,食指一直在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鼻梁……一双眼看似冷静,却是情绪复杂地凝注着场中每处。
球桌,裁判,还有记分牌。
大满贯曾是他的目标。
可惜离开赛场前,他还没机会踏出国门。时隔十一年再进赛场,他终于坐在了国际赛场里,却是观众席。想想,还真是玄妙。
比赛刚开始。
发球权就被希尼亚抢走了。
“希尼亚一直运气不错,”体育馆内,很清晰地能听到解说的声音,“我们看到她顺利拿到了发球权,看来,她今天的胜算很大。”
九球发球权非常重要,这是每个人的共识。
殷果安静地坐回红色沙发里,抱着自己的球杆,看着对手击球。
她猜到,自己会坐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板凳。
果不其然,拿到发球权的对手毫不手软,一口气拿下了前4局比赛。在一场场的掌声里,对手一直乘胜追击,第5局结束,希尼亚仍旧持有发球权。
这次公开赛是20局制,先拿下11局为胜。
希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