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间,外头竟然已经下雪了。
“我约个车,等一下,”殷果从羽绒服口袋里掏手机。
“来这么久了,还在打车?怎么不坐地铁?”
“我去年来,坐错了好几回,后来就不敢随便坐了。”她也郁闷。
殷果也苦闷,其实她旅店门口就是地铁入口,按理不用一直打车的。可她一想到地铁,就有心理阴影。
这里的地铁上百年历史了,很多车厢都十分破旧,她不怕脏,而是怕地铁车厢里没有电子显示屏,因为不是母语报站,要全程仔细听着站名。
最惨的是,通常这种破车厢,报站喇叭也经常坏。
一旦没了广播提示音,更成了傻子。
她曾经连着两次坐上没有电子显示屏,也没有报站音的地铁车厢,还正好碰上地铁抽风,四站不停,颇有种坐上黑车要被拉走卖了的感觉……
在漫天的鹅毛飞雪里,林亦扬笑了。
他按下殷果的手机,指了她的帽子:“戴上,我们要走三个路口,至少十五分钟才能到地铁口。跟着我,丢不了。”
说完,他把殷果的球杆桶背上,走入风雪当中。
殷果戴上帽子,紧跟上他,好冷啊,手都不敢从口袋里掏出来。
她的靴子不停在一层新雪上踩下新鲜的脚印,跟着林亦扬的脚步。林亦扬本来是在看车况,低头,看到那双小靴子频率极快地走着,看着就累。
他大步走习惯了,没试过为谁慢下来。今晚,倒是很有风度,减慢了速度。
他一慢,殷果松口气。
她呵着白气,和他一起静默着,走了五分钟。这么安静下去不妥,要找话说。
“你喜欢赌球?”她主动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