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不住地哭。
颜绍又安抚了她两句,良久良久, 只听外面脚步匆匆,不时和顺便带来了那陈御医。
陈御医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见到太子立时下拜。
“微臣拜见殿下, 见过苏侍妾。”
陈御医一头热汗, 一来适才跑的急, 二来自苏侍妾怀孕之后,一直都是他为其诊的脉。
苏侍妾这突然吐血,他怎么不怕。
颜绍道:“陈太医平身。苏侍妾孕期毫无征兆的吐血,这是为何?”
“是。容臣,为苏侍妾诊脉。”
颜绍应声。那陈太医躬身过去。
萋萋抽抽噎噎地伸出胳膊,梨花带雨,小脸儿煞白。
陈太医隔帕搭在其脉上,凝神,仔细把着,良久,起身向太子跪道:“启禀太子,苏侍妾脉象平稳,状态很好,胎儿亦无任何异常。”
萋萋抽噎道:“如此说来,那我为何吐血?”
“这……”
陈太医瞧了瞧一旁地上的血,见量不大,当下也已经快干了,更看不出什么了,一时语塞。
萋萋委屈地哭道:“一定是你给我开的安胎药有问题,我早和你说了喝着不舒服,你还给我喝!”
那陈太医一听顿时一身冷汗,急道:“苏侍妾说那安胎药苦,老朽已经为侍妾多加了许多糖,再者这苦……正所谓良药苦口,苦,是正常的,苏侍妾断不能说苦便是安胎药有问题啊!”
这侍妾长得娇娇柔柔的,一看年纪就小。她是不止一次地和他抱怨过那安胎药苦了。
但陈太医只道这小姑娘怕苦,也矫情,但眼下她把吐血的事儿和这安胎药联系到一起,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萋萋回手便搂着了颜绍,“哇”地一声又哭了,“殿下……”
御医立时低头叩拜下去,浑身战栗,“殿下,臣一直谨微慎行,为苏侍妾调配的安胎药,臣都曾亲自尝过,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伤害侍妾,伤害皇孙之事,臣敢保证,那安胎之药没有任何问题!”
“好了。”
颜绍打断了他,颇是不耐。
在他看来,苏萋萋是害怕也是心娇。她本来就胆子小,也没读过什么书,当下发生了这事儿,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当然,颜绍也不信谁能有那个胆子,敢害他的骨肉。
只是话虽如此,苏萋萋这突然间吐血也实在是让人心忧,于是他扬声向下道:“去把太医院那几个御医都给孤叫来!”
和顺立时领命,去了。
***
此事不出半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东宫。
景兰宫中,太子妃见王嬷嬷回来,立时从美人榻上站起。
王嬷嬷靠近过去,摇了摇头,“没查出原因。”
太子妃秀眉一蹙,“那陈御医呢?”
王嬷嬷叹息一声,小声道:“被换掉了。”
“换成了谁?”
王嬷嬷道:“殿下指派了郑御医。”
太子妃一听,咬住了唇,缓缓地坐了下去。
她蹙眉凝神想了好一会儿,喃喃道:“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间吐血呢?”
王嬷嬷摇头,“殿下命御医们把苏侍妾平时吃喝穿戴,乃至用过的东西都查了,没有任何异常。那郑御医说,陈御医为苏侍妾调制的安胎药中有少许赤芍,说或许苏侍妾对这味活血药敏感。”
太子妃抬头瞧着那王嬷嬷,“陈御医在宫中侍奉多年,若苏侍妾真的对那赤芍敏感至此,这么久了,他还能毫不知晓?”
王嬷嬷叹息一声,“奴与陈御医照了面儿,他看见了奴,只摇头叹息,什么也没说……”
太子妃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不合常理,所以不对!
“那难道是萧侧妃做了什么手脚?是她想害了苏侍妾?”
但她刚一说完又摇头否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