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本案死者的儿子,卢慎对凶手的出现相当激动,双目通红,牙根紧咬:“是他吗!”
赵挚皱了眉:“你如何会在这里?”
卢慎还在冲动,并没有理赵挚的话,鲁忠却不敢忽略这位观察使,赶紧拱着手陪着笑答话:“今日堂官问讯,我二人本不该来,但我家少爷心下实在难安,神思恍惚,连饭都吃不下去,趁着别人忙碌看不到的时候,错眼就不见,悄悄过来偷听……家人也是难管,特派小人跟来解释一二,我家少爷并没有恶意,也没想打断官府办案,更不会要抢已逝主人尸身,求两位大人谅解则个。”
温元思看了眼赵挚,见赵挚没再表态,思量片刻,点了头:“关于卢大人失踪一事,今日正好也有细节要问,你二人前来,倒也并非全然不合适。”
鲁忠感激的行礼:“多谢通判大人!”
这边赵挚已让人去请庞谦,祁言刚刚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人就动了,想来不过片刻,人就能到。温元思想了想,便问卢慎:“你父失踪,你不知道,回来,你也不知道?”
卢慎目光阴阴的看了看门外的人,知道有人去传庞谦,方才暂且按下冲动情绪,悲伤再次涌上:“是……我枉为人子,这些,全不知情。”
温元思:“何时发现你父失踪的?”
“三月二十。”卢慎垂着头,别人看不到他表情,只能听到他悲色满满的声音,“前一日,父亲因我在官场上办公出错,训了我一顿,我当时心烦,脾气也不大好,同他顶了几句,第二日早起请安,发现他不在,下人们言,他带着老仆,出门去了。”
“类似之事从前时有发生,我父亲不高兴时,不会吵架也不会骂人,会自己去山上庄子住几天,清静清静消气。因他在气头,我也不敢打扰,便没再问。”
“五日之后,他还没回来,我不放心,便亲自去找,庄子里的人却说他并没有过去。我就懵了。”
“可再怎么找,都找不到父亲痕迹,连陪同的下人身影都消失不见。消失的太干脆,我才起了疑,赶紧报官。后面发现书房被翻过……通判大人也都知道了。”
温元思点了点头:“卢大人初十回来,去了小酒馆,没给你带个信么?你不知道当日他在那里?”
“就是没有啊,”卢慎都快哭了,“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不通知我,是气还没有消么,是对我失望了么?不仅我,我们一家人,谁都不知道父亲那日回来,还去了小酒馆!”
……
说着话,没多久,庞谦到了。
庞谦背着手,坦坦荡荡的走进来,似乎对叫他来十分不解。
待温元思明示,有证人看见他当晚去过小酒馆后,他就爆发了。
“没有的事!那个时间,我并没有在小酒馆!”
竟是矢口否认了。
众人一愣,看向庞谦,祁言,甘四娘的目光意味深长了起来。
二人说庞谦去了,庞谦却说自己没在……
是谁撒了谎?
温元思心比较细,读懂了这话潜台词,扬声问道:“那个时间,你没在小酒馆,什么时间在?”
庞谦声音瓮瓮的:“下午,我曾在那里喝酒,但未至傍晚,我已离开,并不知道卢光宗什么去的,又为什么去!”
祁言半边扇子遮面,眼角微微上挑:“傍晚……可以走,也可以折回来啊。”
庞谦脸色膛红:“我知你在暗示什么,但那天晚上,我并不在那里,任你说出大天也没有用!”
赵挚指尖敲了敲桌子:“你的官服,可有丢失,数量可齐?”
庞谦不懂为什么赵挚会这么问,还是配合的答了:“没有丢失,都在家里,今晨洗漱时才顺过一遍,绝对没错。”
“那你还说不是你!”
卢慎再也忍不住了,跑过来揪住庞谦的领口:“我爹是你杀的吧!你看他不顺眼,一直想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