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得像是被黑幕罩住了。
赵王带领着大队在距离渠县不远的地方驻扎。
经历过水患,就连空气中也带着湿润的水汽,路旁杂草丛生,草色枯黄,却又透着新绿,一副百废待兴的模样。
常宁带着人将行军帐扎好,就又忙着整顿队伍去了。
“确实情况比我们预想中,还严重得多。”赵王看着桌上的地图,眉间束起个川字,双手抱胸。
“情况是很棘手,”秦沐风点了点头,看了眼军帐外忙碌的将士,心中有了规划,“但我们得解决问题。”
“王爷,”常宁进了帅帐,将刚收到的地势图递给秦沐风,“卑职见过赵王。”
“嗯,”赵王本来一心扑在地图上,想着从哪些点开粥棚,见常宁递了图纸进来,不由有些好奇,“怎么了?”
“回赵王,”常宁拱了拱手,见秦沐风没有阻止的意思,继续回话,“日前,卑职就差人探听了渠县附近的情况,这是刚让人绘制的地势图。”
秦沐风顺势将地势图递给赵王。
“渠县附近都是山地,地势不平,加之今年雨水多,怪不得酿成水患。”
“赵王说的对,”秦沐风接过地势图,
摊开来,压住了桌面上的地图,“让人查了,此处受灾最为严重,十户九空,按户籍名册,失踪已有百人。”
“这么多?”赵王不由震惊,愁上眉头,“那依摄政王所见,应当如何?”
秦沐风盯着赵王看了许久,见他目光沉稳,面上带着几分忧国忧民的情绪,才冷冷吐出几个字,“赵王应有决断,你才是调度官。”
“可我,”赵王一愣,心下苦笑,看来之前让平阳郡主去找江北宁探底的事让秦沐风记恨上了,“本王知道了,先让我,本王想想。”
“是。”秦沐风见赵王应下了,便转身退出帅帐。
“王爷,”常宁跟了出来,“您这态度,不会让赵王难堪吗?”
其实常宁是想问,在渠县这段日子用不用给赵王面子?需不需要搞个阳奉阴违这套?给未来的储君来个下马威什么的。
“做好本分,”秦沐风不欲多解释,“记得,赵王是调度官。”
常宁心下有了底,目送秦沐风离开,找营地里其他人通气儿去了。
营地另一头,秦沐风掀开帘子,就见江北宁被知华扶着,依靠在桌案旁。
“还难受吗?”
江北宁摇了摇头,接过知华递
过来的梅子,含在嘴里,才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还行,缓过来了。”
“那就好,”秦沐风心疼地将江北宁搂入怀中,轻声安慰,“在休息会儿,晚些用膳了,再喊你。”
“倒也不必这么迁就我,我可以的。”江北宁抱着秦沐风的腰,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我们王爷才是辛苦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军帐外传来常宁的声音,“王爷,赵王请您过去。”
江北宁眼底有些不舍,缓缓抬头,看着秦沐风,以眼神示意秦沐风赶紧过去,“我没大碍了,放心。”
秦沐风再三确认江北宁的身体状况,才离开,找赵王去了。
不到一刻钟,赵王就见秦沐风回来帅帐。
“额,”赵王有些迟疑,竟然从秦沐风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出了一丝不耐烦,心一沉,“着实是情况紧急,才又将您喊了回来。”
“不妨事,”秦沐心里担心江北宁,却也放心不下渠县的百姓,暗暗调整呼吸,“出了什么事?”
“赈灾物资出问题了,”赵王见秦沐风面色如常了,也正色道,“两天前天下了场暴雨,官道旁发生了泥石流,将路堵住了。”
“嗯,”秦沐风思忖
,即便是暴雨冲刷山体,让泥流堵住了官道也会出什么问题,定然还有别的事,“然后?”
“来禀报的人说,他们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