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里格外热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个人嫌狗厌还不自知的江楚钰回来了。
“哼,我看你这狗奴才是不想活了!这么烫的茶水,你是想烫死我?”
“不敢,奴才不敢啊!还望娘娘恕罪。”
“不敢?哼,我看你是胆子大的很,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江楚钰只觉得心中爽快,语气更是恶毒,“你今日敢拿茶水烫我,明日可不就敢提着刀进宫去!”
“冤枉啊!冤枉!奴才怎么敢,这是大不敬,是要千刀万剐的重罪。”
江楚钰正在兴头上,也没想那么多,只是随口说说,见那小奴痛哭流涕的样子,更是得意,伸手一挥,竟将茶碗砸在地上。
茶馆破裂,水浆迸溅。
“啊——”那小奴不敢躲避,手背被割破了皮,血色正浓。
“墨深哥——”江楚钰心下大快,正要继续发作,却瞥见秦墨深一脸不虞地看着自己,有些慌张,“见过太子殿下。”
“放肆!”秦墨深看着丑态毕露的江楚钰,心中越发觉得江北宁的好,“你好大的胆子。”
若不是因为江楚钰,或许在江北宁这个聪明女人的帮扶下,自己也不用
做这么多筹划,轻而易举的能坐上那个位置。只可惜,江北宁死了。
“没,没有,我哪儿敢!”江楚钰有些怕了,毕竟她的墨深哥哥已经不会对她柔声细语了,现在的秦墨深只是东宫的太子殿下,“是这个狗奴才!”
“呜,饶命啊,太子殿下,奴才没有想烫娘娘。”小奴捂着手背,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声讨饶。
“你们下去吧,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了,有你们好果子吃。”秦墨深冷冷地瞥了一眼江楚钰,“你怎么过来了?”
“人家想您了,殿下。”江楚钰以为秦墨深让人下去,就是不再追究此事,心下一喜,就想着讨好他。
秦墨深只觉得江楚钰愚蠢,想着等稳住局势后,就结果了她。
一双手柔弱无骨地缠了上来,江楚钰贴着秦墨深的后背,一脸媚态。
“哼,”秦墨深只觉得烦闷,甩开江楚钰,“不知死活。”
“啊——”
江楚钰被秦墨深推到地上,正巧手指划在茶碗的碎片上,眼底心下生出一丝怨恨,转而收好情绪,正要出声,却见秦墨深像是看一具尸体一样,看自己。
“我问问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我,我不明白——”
“哼,如今我父皇长卧病榻,你却指着我府中的下人,说他敢提刀进宫去?这不是明里暗里的,内涵我谋逆?”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江楚钰这会儿回过味儿来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刚才无心的几句话,竟有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看着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越发的厌恶,嗯哼一声,扶手离去,“呵——同样是相府的小姐,你跟江北宁一点也不一样。蠢钝如猪,让你向她学,你却学不到她半分好。”
江楚钰如打了霜的茄子——焉了吧唧。她跪坐在地上,神色不明。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早上,江北宁给皇帝抓了副药后,刚出门就得了暗卫传来的消息,满心欢喜地上了马车。
“江小姐,到了。”
江北宁掀开的门帘,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过来,像是要扶自己下车,不免有些疑惑,抬头一看,竟是秦沐风。
“我扶你。”
闻言,面上一红的江北宁毫不犹豫地搭上那只手,轻声道谢,“有劳王爷了。”
“嗯。”
两人阔别许久,满心牵挂对方。
江北宁在马车里时就想过,见到
秦沐风之后要说些什么,他会说些什么,可现在只是搭着他的手,她就什么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