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最近所作所为,最令人生疑的便是突然要加丫鬟婆子一事,若是她与人偷情,十之八九走的是新进丫鬟的路子。
目前偷情的人尚未确定,但怀孕一事并非一蹴而就,此人定然还会出现,她们只需按兵不动,趁其不备,出手得卢。
她不怕柳姨娘怀孕,江暮如今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她若是真怀了,才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江北宁心中思索,缓缓眉舒目展:“无妨,你多盯着那几人就好,莫要打草惊蛇,待到合适时机,她们试图螳螂捕蝉,我们便黄雀在后。”
落雨心中徐徐平静,施施然退下。
经过近日相处,江北宁对落云落雨,十分欣赏。
这俩丫鬟倒是用得趁手,进退有度,想来再过不久,便能在这相府后院独当一面,天平地成。
江北宁眉宇含笑,心情愉悦地翻阅手中医书。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生活平静。
这日傍晚,江北宁懒洋洋地从书桌上起身,迈步至窗户旁。
这段时日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将所有下人都遣散至外院,内院静得落针可闻。
此时,她倚靠窗沿,面露思索。
她这段时日勤学苦练,对于
医书中的内容砥志研思,如今左右采获。
假装生病这事,是时候收手了!若能得偿所愿,往后柳姨娘在府中行事只能更为收敛,而江楚钰,也会往她设计的方向而去。
这些人,不该落得好的,一个都逃不掉。
落云正在修剪花草,留意到她的眼神时,放下工具,恭敬而至:“小姐,晚间天凉,适当添衣。”
江北宁由着她给自己披上外袍,复又微微拢紧,神色严肃:“是时候了。”
希望江楚钰和柳姨娘能够挺得住她的反击,莫要让她失望才好!
一炷香后,她接过落云递过来的汤药,捏眉一口仰尽。
那铜镜中的煞白小脸陡然发生些许微妙变化,若不细看,无从得知。
距离这药效发作还需一定时间,她给了落云一安心眼神,方才到床榻上静心躺着。
转眼入夜,月明星稀,相府万籁俱寂。
“啊!”一道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刺耳响起,相府众人夜半梦中惊醒,无一例外。
江暮揩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怒喝一旁守夜的奴才:“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下人快步跑开,又大惊失色而归。
他被从天而降的
消息吓得面如土色:“你确定尖叫声当真从绛雪轩传出无误?”
“是,奴才去的时候还隐约听到似有若无的哭声,在这夜间格外,格外渗人。”下人不敢有所隐瞒,如实告知,腿肚子颤颤发抖。
不行,宁儿决不能在相府出事,若真有差池,他无法向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那边交代。
江暮稍作思索,第一时间就爬起身来,穿上外袍,火急火燎往绛雪轩赶去。
“宁儿?”他声音慌张,推门而入时,四周下人们跪成两列,挪出空位让他进来。
江北宁面色青紫,昏迷不醒,几日未见,面容可见消瘦。
床榻旁一滩黑血味道刺鼻,便是床帐被单也有不少痕迹,隐约昭示方才情况危及。
她如今香消玉减,若是被皇后娘娘知晓,怕他难逃问责,而这情形,一看就是中毒之兆。
江暮心慌意急,大发雷霆:“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何把人照顾成这般模样!若是宁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定要让你们全部陪葬!”
知华泣不成声,满脸悲痛:“老爷,小姐这段时日一直胃口不好,但一直谨遵医嘱,不敢有丝毫懈怠,谁知今日服药过后,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以往用药却是无事
,也不知今日为何……”
若是此言论传出去,还不知外人会如何议论他相府后院之事,上头那儿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