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竟还敢嘴硬?不知廉耻的东西!”袁老夫人气得破口大骂,扭头就叫人,“将这孽障拖去祠堂好生跪着,给列祖列宗请罪!”
眼前一切如同闹剧,祖母脸上连一丝伪装的慈爱都见不到,表情狰狞得如同一个恶鬼。
江北宁冷眼看着,心里更是发冷。
原本还想回敬几句,外面传来宋义的请安,只说江暮让送来的东西,给老夫人放前厅了。
袁老夫人这会儿没空理会那些,便差心腹丫鬟前去收了就是,回头来喝道:“你这孽障怎么还在这站着?”
“祖母……”
江北宁忽然垂头抹起了眼泪,“孙女性子木讷少言,从小便不得祖母喜爱,然我也不敢有半分怨言,只将祖母所教的女戒女德牢记在心。在外也遵从礼教条律,绝不敢有半分逾越,更别说与摄政王有风流之事了。”
“若你没做,又岂会空穴来风?”
“孙女与摄政王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外面说的那般不堪,祖母如今硬要将这盆污水泼予孙女,是想逼人去死不成?”
江北宁说着,仰头紧紧咬着唇,眼泪却是一大串一大串的掉下来,又倔强又委屈。
柳姨娘怕袁老夫人心
软,忙煽风点火:“这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个儿没做什么,又怎会引得这般流言来?”
“对!”
袁老夫人的手指都快点到人脑门上了,说得唾沫横飞,“便是有你这般不要脸的小蹄子送上门去,才出了这等丑事,如今你竟不思悔改,还不快把这孽障拖去祠堂!”
等候在一边的几个下人就要上前,却听得一声怒喝:“我看谁敢动!”
珠帘被人一把甩开,珠子胡乱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嘈杂的声音,江暮从珠帘外走进来,一张脸阴沉着扫过众人。
便是江北宁以前再不受他待见,那也是他嫡亲的女儿。
老夫人今儿口不择言,那话竟将好好一个相府嫡女骂成了比青楼妓子都不如的东西,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还有那一口一个“孽障”,江北宁是孽障,那他这做爹的是什么?
下人们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只能去看袁老夫人的脸色。
先前宋义只说送了东西来,又没打招呼说江暮会亲自来,这会儿袁老夫人被抓了个现场,一时间又气又觉得难堪。
她今儿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再一看还站在旁边的江北宁,袁老夫人更是气不打
一处来,走过去便要揪她两下子。
“她不顾廉耻出去与野男人厮混,我今儿便要替你好生教训一番这没脸没皮的东西!”
江暮一听便皱起了眉头,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见秦沐风已从珠帘后走了出来,阴鸷着脸走到袁老夫人身后,沉沉开口。
“哦?老夫人说,与江二小姐厮混的男人是谁?”
这声音……
袁老夫人浑身一瑟缩,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来人后吓得往后一仰,差点摔倒。
江北宁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只当没看到。
她才不会扶呢!
袁老夫人好歹是站稳了,平和了一下心情才道:“这个老身也不清楚,暮儿,你来说。”
她哪里是不知道,只是如今“野男人”本尊就站在这儿,她没胆子说罢了。
不过就是欺软怕硬。
江暮也不敢说啊,斟酌了下才道:“我方才下朝回府,还不知发生何事,引得母亲大怒?”
索性寻了个借口,一口咬定不知道。
这球又给踢了回来,袁老夫人对这儿子也不满了,狠瞪了他一下才道:“都是你这姨娘说的,你问她吧!”
“好啊!原来全是你在母亲跟前嚼舌根!”
江暮自然不会真去问什么前因后果,他只巴不得这事按下不再提一个字,这样摄政王就不会迁怒于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