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日日听柳姨娘说府上拮据,江暮真以为府上揭不开锅,没想到她居然是九州钱庄的座上宾?!
他当即追问,“你可知她在九州钱庄存了多少银子?”
江北宁自然不能实话实说。
她垂下眼皮,直直看着地上,掩去眼底的想法,“陈元福只看人进了钱庄,没法继续跟下去,只知道那人一进去便许久没出来,旁的,女儿也不知了。”
随后,她像是为柳姨娘开脱似的轻声猜了两句,“姨娘平日里掌管中馈,很是辛劳,想必九州钱庄这笔钱,也是姨娘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江北宁这番开脱的话,看似帮着柳姨娘说话,实则暗示江暮,平日里柳姨娘掌管中馈,府中开销大多都她说了算。
而九州钱庄的这笔钱除了从
府中帐上一点一点支出去,别无其它来路。
如是从账上支的,那顶天了柳姨娘的罪名就是个存私房钱,若是不是从帐上支的那便有的说了。
此番,她就是暗示江暮去查府中开支,账本明细。
江暮沉思片刻,并未作答。
这钱是她攒下来的?
听他半晌没动静,江北宁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便自顾自说下去,“父亲,姨娘平日里不喜欢女儿,女儿希望父亲不要把今日与女儿谈话的内容告诉她,否则姨娘定会误会是女儿挑拨离间,到时不仅更讨厌女儿,更重要的是怕伤了您与姨娘的夫妻情分,那女儿可就罪无可恕了。”
江暮闻声,更觉得这个平日里从不惹是生非的女儿,是向着他这个父亲的。
这些年是他忽略了
这个女儿,可尽管如此,女儿还是知道疼惜他的。
反观柳姨娘,口口声声跟他哭穷,转眼就给了江楚钰上百两嫁妆,眼睛眨都不眨,哪里像是手头拮据的样子,分明富有的很!
“你且先回去,此事我会定夺。”
江暮越想越生气,打定了主意要让柳姨娘得个教训,今晚他就去查帐本,等他把证据翻出来了,看柳姨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真是枉顾他这么相信她,把府中事务交给她一个见识短浅的姨娘。
吃完晚饭后,江北宁正在消食,这时候陈元福进来了。
他默默行礼后才开口道,“姑娘,奴才今日去摄政王府的路上,怀疑被人跟踪了。”
江北宁正色问,“你可确定?不是你看错了吧?”
被人跟踪可
不是小事。
陈元福如实俱答,“奴才特意挑了些人少的胡同乱走,试探多时,发现的确被人跟踪,奴才怕坏了姑娘和摄政王殿下的事,便没敢去摄政王府,随便买了些点心和布匹便回府了。”
“此事你办得不错。”她松了口气,紧绷的面色也舒展开来。
只是还有一事不明,她敛了敛眸子,“跟踪你的人,你心里可有数?”
“奴才觉得,能从奴才出府便一直跟踪的,除了柳姨娘的人,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陈元福大胆揣测。
江北宁笑了,这柳姨娘倒也好笑,居然狗急跳墙让人跟踪陈元福?
难不成她这里出去一个人,柳姨娘就派人跟踪?
她轻哼一声:“柳姨娘!我自是不怕被她抓到错处,她想害我也不是
一天两天了,只是此事相府内斗牵扯到摄政王殿下就不好了。”
“有了此番提醒,往后出府得更加小心才是,”江北宁接着吩咐,“柳姨娘既然派人跟踪你,那我们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这样吧,你就把东西交到九州钱庄去,柳姨娘本就心虚,谅她也不敢出去四处散布九州钱庄的消息。”
柳姨娘若能闭紧嘴巴,那她和摄政王府便能靠钱庄传消息。
若是不安分,那便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了,她也不会放过这个扳倒柳姨娘的机会!
但愿柳姨娘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别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