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柳眉一横,怒目圆睁,“你还好意思叫我娘,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娘亲放在眼里!”
江楚钰何时见过柳姨娘这般凶狠的模样。
记忆里柳姨娘都是站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挡雨,一起出主意对付江北宁,有什么错都替她承担。
哪怕是之前和太子的私情被发现,柳姨娘也没有发过如此大的火。
江楚钰一时有些发愣,待到反应过来时就捂着被打过的地方梨花带雨。
瞧着女儿掉眼泪,柳姨娘的心也软了几分,但如果此事的厉害关系不讲清楚,只怕后患无穷,以后够让人头疼的。
更何况,眼下只怕江暮也对府中的账目起了疑心。
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无暇分心其他事。
于是柳姨娘狠下心,没有理会江楚钰的抽泣,接着训斥她:“你也太不知轻重缓急了!”
“娘……”江楚钰见掉眼泪没用处,眼珠子一转,扯住柳姨娘的衣袖晃了晃。
“我被老爷赶到庄子上去,一个人在那种乡野荒地里孤苦伶仃。你不去想怎么讨你爹的欢心,把我接回府里”,柳姨娘抬起
手臂,把衣袖从江楚钰手里抽出,“反而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去巴结什么皇后!”
“我那是……”
江楚钰想要开口为自己辨别几句,却又被柳姨娘打断。
“你那是什么?你那是看不清楚时局!让猪油蒙了心了!”柳姨娘用手指点着江楚钰的额头,留下几个指甲印。
“皇后远在中宫,她权利再大,还能让你爹把我接回来不成?”
“你能不能学一学江北宁那个小贱蹄子的机灵劲儿!好好看看清楚,在相府是你爹说了算!你有江北宁一半的聪慧我就烧高香了!”
这般咄咄逼人的话,再加上每说一句就点一下额头,江楚钰的额头红了一片。
捂住自己红肿的前额,江楚钰直接红了眼眶。
“江北宁!江北宁!又是江北宁!”江楚钰冲着柳姨娘大喊,“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们母女二人的前程考虑啊!”不等柳姨娘开口,江楚钰委屈解释,“我不久就要嫁入东宫,先和皇后娘娘打好关系,讨了皇后娘娘的欢心,我的地位自然会更上一层楼。到时您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让爹爹接您回
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随着江楚钰的解释,柳姨娘得知女儿为自己打算,心里感动不已,气也消了大半,面色稍有缓和,等她继续说下去。
多年跟随在袁老夫人身边,为了讨袁老夫人的欢心,江楚钰在察言观色方面下足了功夫。
比如此刻,江楚钰便知柳姨娘对自己已经不再生气,于是又放肆起来。
“她江北宁算个什么东西!眼皮子浅的很,和她死去的娘一个模样!只知道矫揉造作,在爹面前搬弄是非!如果不是她多嘴多舌,装出一副可怜相来,爹爹怎么可能会训斥我?”这么骂着还不解气似的,江楚钰手里的绣帕几乎都要被扯断了,恶狠狠地说道,“她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如此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话着实把柳姨娘吓得不轻。
抛开江楚钰这股狠劲儿不谈,这院子里哪个人不是听命于江暮的,保不齐就会有江暮或袁老夫人的眼线,这话若是被人传了出去,在家受到责难是小,如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是江楚钰凶名在外,难入东宫!
想到此处,柳姨娘急忙朝四周望去。
没等柳姨娘看出个所以然来,江
楚钰再次开口:“如今爹爹被蒙蔽不说,祖母竟也是老糊涂了!枉费我多年在她身边百依百顺,伏低做小,近日以来竟也偏心起了江北宁!”
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脚,江楚钰继续埋怨:“祖母再这般偏心下去,我便不再理会这个老太婆了!”
真是生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