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见她如此知书达理,心里更加愧疚,可柳姨娘已经被他接回来,只得再三替她保证,“宁儿你放心,柳姨娘在府里定会安分守己。”
“爹,您不必说这种话,都是一家人,如今柳姨娘回来,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也有人打理了。毕竟这么多年都是她一手掌管,对什么都熟悉,下人们也不至于乱了手脚,没有规矩,大事小事都来烦爹。”江北宁这一席话,暗含深意。
江暮闻言眉心微皱,一时并未言语。
江北宁继而又道,“如今府上所有人估计都盼着柳姨娘回来,有个拿捏主意的主,毕竟爹平日里繁忙,这许多事也都不曾上心过。”
她话里话外都在说,府上的下人们快将柳姨娘当作主了,连他这个老爷都不当回事了,府上没了柳姨娘不行。
果然她这一席话一出口,江暮瞬间面色一陈,明显不悦。
这么多年一直由柳姨娘掌家,他倒是从未过问,如今被她这么一提,还真是得好好思量。
“宁儿,你可是听说了什么?”江暮神情肃穆地问。
江北宁摇了摇头,“宁儿没听说什么,只是想来这么多年都是柳姨娘一人操持整个相府,必定处处上心。”
江暮细
细想了一下她的话,这么多年怕是无孔不入了。
“前些日子柳姨娘因宁儿被赶到庄子上,倒是惹来不少下人的非议与漠视。”江北宁看似随口一提,实际意有所指。
江暮闻言,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发卖的丫鬟,原以为是仗着江楚钰的腰杆子,不曾想更大的靠山竟是柳姨娘。
他心中冷哼一声,面色愈发难看。
“宁儿让人去账房取了一些旧账簿想学管账,结果账房的人却说柳姨娘不在,没有她的吩咐,不能随意拿账簿之类的,宁儿好说歹说,这才央求他们给了宁儿几本旧账簿。”
江北宁暗指账簿的下人们都听从柳姨娘的话,连她这个堂堂相府嫡女去了都不好使。
“柳姨娘也是费心了,将账房的下人管的井井有条,这账簿的确是不能随意给人的。”
她又顺势夸赞柳姨娘一番,看似夸实则贬。
“柳姨娘既已回来,整个相府也要恢复往常了,柳姨娘一走才知道,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犹如乱麻一样,好在爹把她接回来了,这下子就不会再有小事叨扰爹了!”
江北宁笑的眉眼弯弯,好似真心为柳姨娘回来而高兴,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江暮沉着脸,面
色愈发不对劲。
“爹,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似是不高兴了?”江北宁佯装不知地询问。
“宁儿,你既然想学管账就放心大胆的学,爹许你学。”江暮思来想去觉得江北宁如今跟他一条心,若是让她学会管账,到时候可以和柳姨娘一同管理,如此一来柳姨娘便不敢从中作梗。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爹。”江暮十分赞同,甚至不怕她来麻烦他。
“是,谢谢爹。”江北宁应了一声,道谢。
江北宁嘴角噙着笑容,心里也跟着喜悦,既然已经让她学管账,就离她真正管账的日子不远了。
“你先回去吧,晚上过来一起用膳。”
“是。”江北宁欠身一礼,带知华回了绛雪轩。
在到绛雪轩后,知华忍不住询问,“小姐,老爷让您学习管账,莫不是想让您与柳姨娘一起打理相府?”
“现在这些还不够。”江北宁意味深长地说道。
如今江暮与柳姨娘离了心,她需要在多两把助力……
知华一头雾水,弄不清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从平阳郡主带回来的东西里,江北宁挑选了些勉强能看的,让知华给江暮,袁老夫人及柳姨娘,江楚钰都送
去些。
她故意没有挑选贵重的,只是一些寻常的东西。
她让知华送去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