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夫人的突然发难,江北宁内心一片了然。
她早就料到此事不会善了。
袁老夫人可真是她江北宁的好祖母,偏心都偏到歪脖子树上了。
今日这事,倘若换到江楚钰身上,只怕祖母早就站出来像个老母鸡一样,牢牢护着她的“好姐姐”了。
别说是今日这事儿,之前江楚钰和太子私通这样该浸猪笼的大事,不也被江北宁的好祖母拦下来了吗?
想到这儿,江北宁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还是一副委屈模样。
“祖母......”才刚刚唤出这一声,江北宁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了一地,“祖母竟是这般看宁儿的吗?”
好似承受不住祖母的不喜一般,江北宁跌坐在地上。
一旁的江楚钰和柳姨娘原本想看个热闹,借此机会好好嘲讽一番江北宁。
却被江北宁这突如其来的眼泪搞得心烦意乱。
江楚钰最先看不下去,正要开口,江北宁的声音再次传来。
“祖母这样讲,实在是折煞宁儿了。”江北宁顿了顿,又抽泣了几声。
“前些时日,虽说大姐姐与太子......但终究大姐姐到底是即将嫁入
东宫做侧妃的,也算是给相府挣了脸面。”话说着,江北宁偷偷用余光看到江楚钰脸色黑了下来,双拳紧握。忙又开口道,“我是个嘴笨的,不能和大姐姐一样,讨祖母欢心,冲撞了祖母。回去之后心有愧疚,寝食难安,闭门思过后,就心想着给祖母买些布料,或许能讨祖母的欢心,得到祖母的宽宥。今天这事,宁儿实在是无心之失啊。”
话说完,江北宁已是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
江暮也为之动容,心生怜爱,忙叫了知华扶江北宁起来。
偏生那袁老夫人就像是铁了心肠似的,没等江北宁站稳,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且不论嫡孙女你是去京芳华做什么,最终不还是惹了一身麻烦回来吗?更何况,官府进家盘问,不管相府里的人有没有罪过,相府的名声还是被你给败坏了!”
刚才提起京芳华买布匹的不正是眼前这位祖母吗?
怎么现在又不论布匹的事儿了?
这么着急帮江楚钰遮掩丑事,又这么倒打一耙的给自己扣上连累相府的名声。
可当真是长幼有序,一视同仁啊!
江北宁听此,心里不由气极反笑,想要笑出声来。
实际上江北宁低下头去,泫然欲泣,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祖母教训的是。是孙女在外丢了江家的颜面,辱没了相府门面,还望祖母别因为宁儿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说着又要给祖母下跪。
江暮虽是注重相府脸面,但也同样注重孝道,更何况这事儿实在怪不得江北宁,谁能事先预料到自己上街会恰好碰上命案呢?
想到此,再看江北宁泫然欲泣的模样,江暮更是觉得自家女儿受了委屈。
“宁儿莫哭,这事儿实也怨不得你,更遑论什么丢了江家的颜面,别说傻话了。”他连忙拦住江北宁下跪的动作,又吩咐知华仔细照看江北宁。
柳姨娘察言观色是把好手,看到江暮都站在江北宁那边,就知道这事也只能如此了。心里虽有不甘,但是有生气的功夫,不若讨个江暮的欢心来得用处大。
于是连连附和,“宁儿也是一片赤诚,更是受了委屈,老夫人便饶她一回罢。”
老夫人见江北宁竟样样挑不出错来,众人又接连求情,无奈之下她只狠狠地瞪了江北宁一眼,别的什么话却是再也开不了口了,只得冷哼一声,由江楚钰扶着离开了。
老夫人都走了,
众人也纷纷散去。
知华和江北宁回到绛雪轩。
江北宁一番洗漱后,斜靠在贵妃榻上,对着窗外的一池莲花出了神。
“方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