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自称老板的人,穿着朴素,谈吐之间一股市侩的感觉。
这幅商人模样,怎么可能是皇亲国戚?
江北宁的指尖轻轻点着柜台上的银票:“掌柜的,放心,我此次来不过是想谈个生意,私事而已,不牵扯任何一方的利益,况且……”
她故意压低的声音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我听说这钱庄的主人,背后是通了天家的,不过是慕名结交,这该说的和不该说的,我心里都清楚明白得很,就是希望掌柜的行个方便,代为通传一声。”
一千两银子可是摄政王定下的规矩,就算真掏得出一千两,还得看他们家爷愿不愿意见。
这姑娘八百两就想见人?
怕是青天白日没睡醒。
掌柜的面不改色:“在下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我就是这钱庄的老板,姑娘若是要存钱就存,我自然会恭恭敬敬的好生接待,姑娘若是不存钱,存心来闹事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江北宁见这人聪明的紧,根本说不通,一下子犯了难。
自己若是强行要求,恐怕是会被抓进官府的。
知华站在江北宁,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声叫着:“小姐……”
江北宁回头正
准备问一下发生了什么,就看见秦沐风不知何时竟负手站在自己的身后。
知华连忙先行了个礼:“奴婢见过摄政王。”
掌柜的见了老板,正欲行礼叫爷,被秦沐风狠戾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悻悻地缩了缩脖子,退到一旁打算静候吩咐。
“臣女见过摄政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江北宁上下打量着他,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些什么端倪。
“江姑娘?真是无巧不成书,咱们又见面了。”
秦沐风看着桌面上摆的满满的银钱地契,又想起前段时间她的那些动作,似乎没想到她会把东西都送到这来。
目的,呼之欲出。
“臣女听说,钱庄主人广结好友,门槛就是一千两白银。”江北宁思忖再三,还是没瞒他,“只是臣女囊中羞涩,凑了一些时日也只凑出这些,急了地契也买不上价,便一道带着过来了,没想到庄主人守规矩,似是……不愿见我。”
果然如他所想。
不过,聪敏如她,会这么轻巧巧的在他面前交代了目的?
他不置可否,轻哼一声,“在本王面前,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臣女并无不敬摄政王之意,只是……
臣女宁信自己亲眼所见,不信市井谣言,摄政王断不是两面三刀之人,臣女无需隐瞒。”
秦沐风神色稍霁,唇角也隐隐有了几分弧度。
江北宁,丞相之女。
这般胆识,以前倒是小瞧了你啊。
“有意思,此事,本王便替你做主了!”
江北宁下意识抬眼看他,心中猜测连篇连篇,莫非这钱庄主人就是……
“本王与钱庄主人是旧相识,你所求何事直说便是,见面,就免了吧,他下江南了。”
秦沐风面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旧相识?
也是,他若真是钱庄老板,皇上那边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上辈子,九州钱庄可是掌握了半个朝廷命脉,动一动,那可是能撼动半个朝廷的财力。
江北宁很快就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实不相瞒,臣女来这是想跟钱庄借两个伙计,帮我料理府上的账目。”
“借人?”秦沐风挑眉,慢慢靠近她,江北宁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倒也不是大事,掌柜的,何不给江姑娘行个方便?日后老板若是问起,便说……”
秦沐风侧过头,嘴角微微上扬:“便说江姑娘
是本王的朋友。”
这话,是说给掌柜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