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带着浓重的水汽,噎得人呼吸不畅。
“这话可再说了,你这样聪明,应该明白的。”
“邬暹现在昏过去了,不论出于什么考量,金凤公主还不能死。”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摄政王妃。”乐度沉着脸,撇过头,朝乐敦使眼色,“看好她,不要再带她出来。”
“啊?”乐敦被乐度白了一眼,背后总觉得有针扎一样,好不自在,但他只能低着头,闷声回答,“知道了。”
邬彤抬起头,对乐度指了指,“姐姐说的对,问问杨老,先把王姊放下来吧,一切等王兄醒了再说。”
“是。”乐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不带半点犹豫。
江北宁想,或许乐度也是想把金凤公主放下来的吧?毕竟他给金凤公主做事都这么久了,应当有些主仆情谊的……
乐敦带着江北宁回院子,却发现江北宁的步子越来越慢,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
江北宁面上透着红,额角的鬓发散了出来,本来天生丽质,即便是皱着眉头,也是顶顶好看的。
“额,没事,就想问问你,一会儿要吃什么?”
乐敦见江北宁有些怀疑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说话都有些含糊。
毕竟刚才他是想问为什么江北宁会走得这么慢?可看到邬彤紧紧搂着江北宁的脖子,心下一颤,改了口问江北宁想吃什么。
对于乐敦来说,心里还是有些怕邬彤的,毕竟邬彤是他的主子,虽然年纪还小,但这份上位者的威严却不少,特别是被邬彤盯着的时候,后背那些结痂的鞭痕,就隐隐作痛。
“就普通的那样就行,问问有没有云英鸡蛋,煮两颗给邬彤压压惊。”江北宁向来善解人意,不愿与人为难,所以虽然不明白乐敦为什么突然改口,但也没拆穿他,从善如流的吩咐他给邬彤煮鸡蛋。
“姐姐,你真好。”邬彤看着江北宁,认真地道谢,“你是除了王兄他们以外,第一个让我这么放心的人。”
“嗯,那还真是荣幸了。”江北宁温婉地笑着,但手部酸涩却不容忽视,感觉抱不住邬彤了,就抬着他颠了颠,免得自己抱不住他,让他滑了下去。
“姐姐,你是不是累了?”邬彤依恋地抱着江北宁,盯着近在眼前的脖颈,眯了眯眼睛,“放邬彤下来吧,邬彤能
自己走。”
“那……行吧,”江北宁心疼邬彤的懂事,就矮下身子,放他下来,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邬彤这么懂事,真是太乖了。”
“嗯,王后说,懂事的孩子才好,才能活下去。”
江北宁轻叹一声,收回了手,才站起身,牵着邬彤往小院里走。
乐敦安顿好江北宁和邬彤后,就去找东西吃了,还有江北宁提起的云英鸡蛋,虽然他觉得邬彤并不需要压惊,但如果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还是很乐意听取江北宁的意见,毕竟自家主上还是个孩子。
江北宁在乐敦出去后,就自觉承担起了照顾邬彤的责任,先是拿帕子沾了水,给邬彤净手净面,再倒了杯热水给邬彤,让他在手里拿着,转身就去收拾桌上散落的纸张。
“姐姐,原先是在练字。”邬彤问了一句,虽然已经确定了这样的事实,“姐姐的字,真好看,娟秀的很,跟姐姐一样温柔。”
“你倒是会说话,小小年纪,没见过几个人写的字,就嘴甜夸人。”江北宁收拾好桌面,就挨着邬彤坐下来,哄着他,“虽然你年纪小,但你待人接物的处事态度却很老成。”
邬彤没
有接话,总觉得江北宁没把话说完。
“太懂事的孩子,没有糖吃。”江北宁似乎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还存着孺慕之情的那段岁月,还有外祖父母对自己的疼惜,有感而发,“所以,其实你可以任性一点,为自己而活。”
邬彤摇了摇头,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