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着“沐”字的车驾,晃晃悠悠的前进,路旁的小摊贩拢着菜篮,往街里边退,生怕冲撞了车驾里的贵人。
听着熙熙攘攘叫卖声,又看了看身边黑着脸的秦沐风,江北宁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叹气?有烦心事。”秦沐风笃定的问,握住江北宁的手,轻轻摩挲,“我能解决。”
“有心事的,不是我,是你。”江北宁有些心疼自家王爷,灵动杏眼瞥向一旁,话里话外的透着委屈,“你总不把话说清楚,还偏爱瞒着我,教我胡思乱想。”
“我没有,”秦沐风拉着江北宁面对自己,郑重其事地保证,“我绝没有半点欺你瞒你的意思,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嗯,”江北宁抬手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故作大度,点了点头,“莫要诓我。”
“我舍不得诓你,”秦沐风注意力都在江北宁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他的王妃耍的小心思,“不像你,对我也使心眼儿。”
“诶?此言差矣,”江北宁见被秦沐风拆穿了,也没多不好意思,一本正经地抬手打断秦沐风的话,“我更愿意称之为夫妻间的情趣,什么
使心眼儿,王爷这是误会我了。”
“是不是误会,”秦沐风抓着江北宁的纤纤玉手,贴在自己胸口,“我甘之如饴。”
车厢内气氛正好,两心相悦。窗外也无风雨也无晴,是近来难得的好天气。
“所以,王爷也觉得裘国来朝,事有蹊跷?”江北宁窝在秦沐风怀里,抬手戳了戳他的下巴,心下有些得意。
这样优秀的男人,是她的王爷,她的夫。
“我让人去查了,金凤公主在裘国的受宠程度,可以说是一呼百应。民间传闻,只要她振臂高呼,王位唾手可得。”秦沐风也翻看江北宁之前看的那本小册子,竟与自己派人探听的消息差不多,“这样的地位,亲自来朝拜,怕是所图甚大。”
“能大到哪儿去?”江北宁笑着摇了摇头,“总不能贪图咱们皇上的后宫之位吧?那位金凤公主,是个要强的聪明人。”
若要问在金凤公主眼里,一国之主和一国之后的地位孰轻孰重,金凤公主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一国之主以她的野心贪图,看不上跟一群工于心计的妃子在后宫争风吃醋。
“是,所以——”秦沐风暗自叹气,有些惆怅,毕竟比起入宫争风吃醋
,带个公子王孙回去成婚更能稳固金凤公主继位的筹码。
目前,对于金凤公主来说,最优的人选有两个,一是尚未成亲的赵王,二是——刚成婚的摄政王。
“那,可真是糟糕。”江北宁抿了抿唇角,右手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揉搓着,“赵王殿下若是被这金凤公主缠上了,那平阳怎么办?”
“平阳郡主?”秦沐风一愣,盯着江北宁光洁的额头,似乎想看看那里头装着什么,“你觉得会是赵王?”
江北宁一脸正色,似乎在埋怨秦沐风不一起想办法,却在质疑她,“不是赵王殿下,难道是王爷你?”
秦沐风不说话了,心里憋着口气,不上不下的,有点麻木。
他应该开心王妃并没有把自己让出去的想法?还是难过王妃第一时间想的是怎么维系赵王和平阳郡主的感情?
“不对,赵王殿下是现在最优的储君人选,并不是联姻的最佳人选。”江北宁似乎想通了什么,高兴地双手缠着秦沐风的脖子,乐呵呵的,“嗯,可以放心了,平阳郡主还是能和赵王殿下在一起的。”
“宁儿,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秦沐风无奈地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王妃
,抬手在她鼻尖点了点,“只恨你像根木头。”
江北宁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了个豆子大小的动作,“王爷,你的心眼儿也就豆子这般大,还记着我当时调戏你的话呢?”
秦沐风面上一怔,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