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心痛之感,“蹭”的一下涌上了李安的心头。
这也太黑了吧,一会的功夫,就将自己三千两银票就要拿走。
可看见肖尘那若无其事的目光,李安心头的那份不情愿又无声无息的灭了下去,不由得耷拉下脑袋,认命了。
就不说自己的妻儿现在靠着人家照顾,就肖尘那身手,解决自己也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后面还要和他继续合作,才能拿到更多的银票。
似乎是看穿了李安的心思,肖尘嘿嘿笑了起来。
“李大人,是不是心里很委屈啊?不过,王文成若是知道你的妻儿还活着,你说他会不会破釜沉舟?唉,我这一走,你可要保重自己啊。”
“等等,等等,”李安突然反应了过来将剩下的所有银票都从怀里拿了出来,“肖兄弟,咱俩一见如故,你说你这要离开,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要不,你留下几名兄弟呆在尚书府,让我每天看见他们,以慰藉想念肖兄弟的痛苦之情。”
说着,就将那银票往肖尘怀里塞。
“别这样,咱们兄弟一场,这些银票你留着贴补家用吧。门外面的暗哨我给你留着,有什么危险你大声呼叫自然有人救你。”肖尘将李安手中的银票推开,笑着道。
“肖兄弟真是大义之人!”李安感动的几乎要流下泪来。
伸出右手,在李安的肩头轻拍了两下:“那当然,要不我怎会帮你背这个黑锅呢。好了,我走了,保证将夫人公子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转身,肖尘出了尚书府的大门。
看着手里剩下的一千九百多两银票,李安的脸上渐渐又浮现出了笑容。
“肖兄弟真是个好人,没有他,这些银票我收都不敢收。”
笑眯眯的将银票收好,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端着那泡着极品熟茶的茶碗,又哼起了小曲。
肖尘出了尚书府,直奔左安门而去。
给客栈掌柜支付了二百两银子,便将李安的妻儿送到了东厂大牢。
临行的时候,又掏出了一千两银票,塞给了杜少勤。
“这是干什么?发财了?”杜少勤一愣,拿着银票有点不知所措。
“拿着就是。给兄弟们弄点福利,别一个人花了就行。”肖尘也不解释。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就这样给咱大牢役了?”
“你废话可真多。没有赏赐的时候,整天盼着赏赐,这给你银票,你又问东问西。不要了拿来。”肖尘笑着,装作要去拿回。
杜少勤一个转身,就将银票揣进了怀里:“我知道你忙,走吧走吧。”
脸上堆满了笑容,将肖尘推出了大门。
翌日,天刚一亮,肖尘便带着段天明和数十位十三役的校尉,在东便门外候着。
北方的冬季,多以晴天为主。
太阳还没出来,京城的气温低的吓人。一阵寒风吹过,裸露在外的耳朵似乎要被寒风割掉。
肖尘将衣领竖起,脖子缩了一下,用衣领掩住了耳朵。
远处,一群七八匹马,缓缓的从城门里走了出来。
最中间的,是个魁梧的汉子。
头戴一顶嵌金三山帽,身着一件簇新蟒袍,腰间是一条玲珑白玉带,脚下一双文武皂朝靴。骑在马上,看起来威风凛凛。
肖尘不禁一愣,这就郑和?
不是郑公公么,怎么看起来颇有阳刚之气,更像是朝中重臣一般。
寒风中,肖尘的那一袭紫衣也是格外明显。郑和面带微笑跳下马匹走了过来。
“钦差总兵太监郑和,参见紫衣大人。”郑和一脸的谦逊道。
看见对方身负重任,还是如此有礼,肖尘也急忙翻身下马,扶住了郑和的胳膊。
“郑公公不必如此大礼,我们一起前往太仓筹备宝船出海事宜,也算是自己人,叫我肖兄弟就成。”
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