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便是一个用来种植花草的小花园。一条幽静的小道通向不远处的池塘边。
古朴的房屋造型,若不是远处的几处大房子,隐隐传来零星的敲击声和打磨声,肖尘真的还以为,这就是一个隐居在闹市中的普通大户人家而已。
小二在前面带路,三人穿过了小花园,来到了一处似乎是小客厅的房间中。
厅里有着一张桌子,两边各放着一张椅子。再往旁边,靠墙又摆放了几张椅子。
肖尘站在小厅的中样,打量着这个小房子。
小二站在通往后堂的门口,向里面张望着。
盏茶功夫,后堂里面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打量了小二一眼:“又来主顾了?”
小二弓着身子,点头哈腰道:“今天张管家刚好在这里,那真是太好了。这是京城来的肖公子,要的量比较大一点。”
说着,就将那矮小的中年人,往肖尘跟前引荐。
中年人身高五尺,身材消瘦。并没有一般大家族管家那种大腹便便的样子,一双鹰一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肖尘。
“这位公子,请问来自京城哪里?”张管家双手背负,紧紧地盯着肖尘的眼睛。
做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官府。听闻肖尘是从京城来的,那张管家的警惕性又提高了几分。
“西直门外。”看着那矮小却阴沉无比的张管家,肖尘淡淡的说道。
“西直门,乃是皇家从玉泉山取水的水车必经之地,公子能住在这里,想必家里也是非富即贵了。”张管家微微一笑,那犀利的目光可是从未离开肖尘的眼睛。
长久以来,欧阳家族经营这种以次充好的营生,虽然有着易州州衙的庇护,可他们也知道,这是在刀刃上行走,随时可能出事。
但是,巨大的利益,却是让他们甘愿铤而走险。
不过,对于这种第一次打交道的新主顾,他们是格外的谨慎。
于是,老练阴狠的张管家,便成了欧阳作坊的把关人。
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老谋深算的张管家,自以为可以从对方的眼睛里,能甄别出对方是否说谎。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顿饱饭吃,还是能做到的。”肖尘双手背负,气势上丝毫不属于对方。
“这年头,敢自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尤其是在京城里,绝非泛泛之辈。这位公子,可否透露一下家族的姓氏?”张管家的一双眼睛,骨碌碌转着,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姓肖。”肖尘淡淡一笑。
张管家低头,往前走了一步,抬头看向肖尘,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公子的这个姓氏,恐怕也只是出了京城才用的吧?”
肖尘脸上浮现出一种惊讶的神态,随即又恢复自然。
“本公子只是听说这易水砚颇有名气,想买点送人而已。张管家就不用这么的疑神疑鬼了。若不是看在那中间的差价还够几顿饭钱,我才懒得和小二跑这么远,磨这么多的嘴皮子。”
肖尘轻哼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张管家淡淡一笑,道:“就是因为这中间的差价太大,我们做小本生意,更不得不谨慎。不知道公子想要哪种货色?”
“这次我送的人比较多一点,价位上也不能太高。就外面标价十两银子的吧。”听见这张管家直入主题,肖尘脸上的愠怒稍微缓和了一点。
“不知道公子大概需要多少的量?”张管家道。
肖尘没有说话,抬起右手,在张管家面前伸开。
“五十?”张管家淡淡的道。
若是只要五十枚易水砚,虽然利润也有着几十两银子,却哪里值得自己三番五次的甄别对方的身份。
“五十枚的话,我也懒得跑来和张管家见上一面了。五百枚。”肖尘若无其事的说着,在桌子旁边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左腿搭在右腿上,胳膊压着椅子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