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jian人!”段世雄双眼一闭,“砰”的一声,靠在了身后那有点温暖的墙壁上。
其实这段世雄,也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烦恼。
前半生,为了追求仕途,一直无心成家。
娶了黄氏之后,心中虽有芥蒂,但想着位高权重的岳父大人,生生的将这些不满,压在了心底。心想着,有个一儿半女,自己的心思也就会放在儿女身上。随着岁月的流逝,心中的芥蒂,也会满满的淡忘。
谁知,成亲多年以来,那黄氏的肚子,未有丝毫的动静。
别人娶了妻室的,早已儿女在堂前玩耍。
看着别人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段世雄的心病,可是越来越重。
至此,无论黄氏怎么的知寒问暖,看在他的眼里,都是矫揉造作,装腔作势。
黄氏心知肚明,却也不敢发作。
一个女人,不会生孩子,和养了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有何区别。
久而久之,两人已经是貌合神离。除了一些公众场合,私底下,两人甚至连面,都不想碰。
原本对生儿育女早已心灰意冷的段世雄,在一次上街的时候,偶然遇见了他现在的小妾。
当时,段世雄因为一点琐事,和黄氏吵了一架。将他那珍藏了多年的盖碗茶壶摔碎之后,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没走多远,看见一群人,围在街边指指点点。
心情不好,看看热闹,或许能散去一点心中的郁闷。
想到这里,段世雄便朝着人群走去。
人群中间,铺着一张破烂的芦苇编制的凉席。
一名二十出头的姑娘,跪在上面。
满眼泪花,早已哭的没个人形。
席子的另一头,直挺挺的躺着一名老者。身上胡乱的盖着一些稻草。斑白的头发,从稻草的缝隙漏了出来。
女子的前方,摆着一张明显是从官府告示栏上,撕下来的过期告示。在背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纹银十两,卖身葬父。
这姑娘虽然满脸泪花,可也有着几分姿色。再看那微胖的身材,绝对是生儿育女的好手。
段世雄那无后为大的遗憾,瞬间冲上了心头。
“这位姑娘,你真的是十两银子就卖身葬父吗?”拨开人群,段世雄就走了进去。
虽然身为昌平知州,可平时不是在州衙,就是在家。这老百姓哪知道,他就是昌平州知州大人。
还没等那姑娘说话,旁边早有人起哄。
“十两银子?若不是这姑娘要求,给他爹买副棺材下葬,这好事能轮得到你?”
也不搭理起哄之人,段世雄直接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塞在了姑娘手里:“这是给你的卖身钱,你放心,我给你爹,买昌平州里最好的棺材。”
就这样,一个黄花大闺女,就到了段世雄的府上。
起初,黄氏是誓死不从。和段世雄从早吵到晚上,看看没有效果,干脆收拾东西,直奔延庆卫告状去了。
听了闺女的说辞,黄安良勃然大怒,恨不得一刀劈了这良心狗肺的段世雄。
可冷静下来一想,自己的闺女,多年未育,任谁,都会这样做。
便打发一名手下,将黄氏送了回去。
对于段世雄的纳妾,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应允了下来。
见岳父都不曾为难自己,段世雄自知理亏,便有了年三十,先给黄氏夹菜,后给小妾夹菜的一幕。
必定,黄氏是自己的原配夫人,再不能生育,这地位高低,可不能乱。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黄氏会在凉茶里面下毒,要取自己性命。
看着段世雄懊恼的样子,肖尘知道,自己今天的审问,已经成功了一半。
顺着墙壁,蹲了下来。掏出腰间的酒壶,摇了摇,递于段世雄:“来一口?”
段世雄也不客气,接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