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州城,一片隆隆的爆竹声。
那一朵朵冲天而起的烟花,无不表达着人们辞旧迎新的喜悦之情。
段世雄的知州宅院,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随着一名名负责搜查的校尉,返回在肖尘耳边汇报,肖尘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没有搜到任何的和此事相关的书面证据,更是连过百的银两,银票都没有搜到。
看来,上次顺义之行,这段世雄已经起了疑心,将所有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尽数转移。
“押着犯人,我们去州衙。”肖尘低喝一声,就要撤走。
“我不是犯人,我是朝廷五品官员,你们凭什么抓我?将我放开。”段世雄大声的咆哮,左右扭动着身子,想将身上的镣铐挣脱。
“我来抓你,你就是犯人。”肖尘转身,冷冷的道。
“你们有何人证,有何物证,证明我是犯人?没有证据,谁给你们的权利,随便抓捕一名朝廷命官?”
盯着还不死心的段世雄,肖尘嘴角微微上翘:“东厂刚刚成立不久,你可能还不知道,东厂抓人,不需要证据。带走!”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那一直未曾发声的黄氏,缓缓站了起来。
肖尘再度转身:“这位,一定是段知州的夫人了?你家老爷犯了重事,至于你们这些家眷,稍后锦衣卫便会来抄家,顺便一起带走。不用焦急,还有相见之日。”
“这位官爷,你们口口声声自称东厂之人,即便真有东厂存在,凭什么我们就要相信,你们就是东厂之人。”黄氏面色平静,一字一句道。
“夫人乃是女流之辈,按照大明律令,我并无义务向你普及关于东厂的一些常识。若是夫人想借此来拖延时间,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肖尘淡淡一笑,拉过圆桌旁的一把椅子,竟然坐了下来。
听见肖尘如此之说,黄氏的脸色变幻了一下,不再言语。
“留下四人看守人贩,其他人去州衙,给我翻个底朝天。”看向院子里早已整齐待命的东厂校尉队伍,肖尘低声喝道。
“是。”一声响亮的回音,众人消失于除夕夜的暮色之中。
“敢问夫人,你对你家老爷,了解多少?”
黄氏将头歪向一边,并不回答。
肖尘一笑,左手将圆桌上的碗碟拨出一片空隙,拿起靠在小腿的离刃,放置于桌面。
“我要是没猜错,夫人应该已经通知了你父亲,延庆卫指挥使黄大人。这会,他应该已经在前往昌平的路上了。”
肖尘眼睛微眯,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如此之做,乃是,他也想见一见这延庆卫的指挥使大人。
虽然在清河店,遗留下了延庆卫军马的足迹,但不能说明,整个延庆卫都有问题。
这指挥使大人只要前来,从他对此事的态度上,或许可以看出个一二三来。
这故作平静的黄氏,看似再帮自己老爷,其实,无形中倒是帮了肖尘,一个大忙。
“作为人妇,看着自家老爷,被一群身份不明之人带走,即便是叫人,也很正常。”
看见肖尘竟一屁股坐下,黄氏的心里莫名的有点心虚。
虽然,她不知道东厂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但若是,真如对方说的那样,抓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的话,凭借父亲暴躁的脾气,不分青红皂白的发生冲突,会不会被安上一个阻挠执法之罪?
看着自己老爷身上那沉重的镣铐,带走关押已是定局。有父亲这名身居延庆卫指挥使的三品大员在外周旋,或许还有平安归来的希望。
若是父亲也被牵连,被一并带走,还有谁,能救一家人,于水火之中?
此刻,黄氏的心里有点暗暗后悔。
不该在对方冲进来的第一时间,授意贴身丫鬟,在堂屋的后墙外,释放了父亲交于自己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