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肖尘的话语,杜少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虽然肖尘乃是前朝逆臣的遗孤,不说他的父亲是含冤而死,还是太祖为了维护其孙子统治的牺牲品。
他自己本人,一直在锦衣卫和东厂为朝廷效力。
尤其是到了东厂以后,所办理的几起案子,每一起都牵连重大,为朝廷清除了大量的害群之马。
勤勤恳恳,忠于朝廷,一心扑在为朝廷做事上,从未考虑自己的得失。
若是这样的人,最终整个天下都要与他为敌,那还要这些天下人何用?
走上前去,杜少勤伸出右手,用力的拍了拍肖尘的肩膀。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东厂的兄弟都在你身后,咱们一起扛。”
“嗯。”肖尘用力的点点头,“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将精力放在寻找定西候的下落上为好,毕竟,朝廷若是知道了定西候逃脱,受牵连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整个东厂都难辞其咎。尤其厂公大人,更是不好做。”
“要不,我们先不向朝廷上报定西候逃脱的事情?”杜少勤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不上报。”肖尘嘿嘿一笑,“不过,以五日为限。若是超过五日还没有定西候的下落,不上报就不行了。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嗯。”杜少勤道。
回到官驿,所有人已经出去各自忙活。
肖尘传令,东厂校尉全体回归。
半个时辰之后,东厂除了小李子跟随着工部主事在修建水利一线之外,所有的校尉全部站在了官驿大院。
将原本很是宽敞的大院,一时间挤得水泄不通。
段天明也是一脸凝重,不知道肖尘为何将刚刚出去做事的大家,这么匆匆忙忙的召了回来。
站在了平时吃饭的那张桌子上,肖尘右手轻轻一挥。
大门口站立的杜少勤,推着官驿那厚厚的木门扇,将大门紧紧关闭。
“兄弟们,我们办案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严重的差错。这个差错,或许会导致我们东厂面临死亡。”肖尘板着面孔,一本正经的道。
下方的段天明眉头紧皱。
什么差错,能够让东厂面临死亡。
可肖尘既然当着大家的面,正在宣布,自己也不好多问。
只得抬起头,带着心中无尽的疑惑,静等下文。
院子里的东厂校尉,也是一个个仰着头,被肖尘的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
东厂不但让巩昌的旱情得以缓解,更是将百姓妥善安置。
现在更是兴修水利,眼看着巩昌将永远的脱离旱灾困扰,这哪里又出差错了?
难道说,定西候乃是太祖亲封,查出他的谋反罪,便是对太祖用人的质疑?
还是说,定西候在朝中的力量,集体为难皇上,皇上一时间无法给定西候定罪,所以,打算问罪东厂,说东厂办案错误?
可皇上应该不是这种窝囊废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查办的定西候谋反一案,皇上口谕,定西候,连同其九族,就地处决。九族,我们是处决的一个不剩,可定西候本人。。。”肖尘停了下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定西候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下方的段天明终究是没憋住,忍不住的问出了声。
校尉们也是一个个心中焦急万分,眼巴巴的瞅着肖尘。
“我今早上和杜役长专门去了一趟定西候抛尸的荒沟,里面只有其夫人王氏的尸体,定西候的尸体不知所踪。从现场的迹象来看,定西候给王氏整理了一番遗容,便逃离了。”
“啊?怎么会这样?”
“定西候,不是在大牢里面被王氏毒死了么?”
“对啊,定西候的尸体,还是我亲自扔下荒沟的。当时,他已经彻底冰凉,更是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