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督察院里面,左都御史江千啸的私人房间里,围着桌子坐着三个人。
分别是左都御史江千啸,右都御史万顷,还有那名被派往巩昌府查看定西候王荣谋反案始末的陕西道巡查御史方木。
朝着巡查御史方木点点头,万顷看向江千啸:“大人,有什么事情,这都天黑了,还要坐在督察院里面商讨?我们随便找个酒馆,一边喝着一边商谈,岂不美哉?”
“我也想,可是事关紧急。”说着,朝着对面的巡查御史努了努嘴,“方大人说,定西候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方大人,怎么回事?”万顷扭头,看向巡查御史方木。
被两位顶头上司一口一个大人叫着,巡查御史方木急忙站了起来,将随身整理的材料匆匆拿出,摆放在桌面。
“二位大人,这是定西候王荣谋反罪的所有有关供词,和物证。请大人过目。”
江千啸抬起右手,朝着资料一指:“万大人你先过目。”
“好,那下官就先看看。”说着,拿起桌上的材料,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江千啸也不着急,端着茶碗,慢条斯理的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江千啸依旧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万大人,怎么样?”良久之后,江千啸终于开口。
“回禀大人,罪证全部都在这里,包括一些物证,都列举的很是详细。”
“嗯。”江千啸点点头。
“不过有一点着实出人意料之外。这定西候王荣,乃是太祖亲封的侯爵,为了事情不被败露,居然毒死了自己在巩昌府做知府的小儿子。做事确实有点歹毒。”
“这算什么。”江千啸捋了捋半寸长的胡须,“弑父杀兄夺取皇位的人都有,为了大业毒死儿子,这定西候也算是有点魄力。”
“大人,嘘。”站立在旁边的巡查御史方木急忙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江千啸收声,随即又放下食指,朝着门口指了指。
江千啸一怔,有点后怕的拍了拍胸口:“不说了,不说了。”
当今皇上,也是起兵从自己的侄子手里夺得皇位,这种事情,自己居然给忘记了。
多亏是在督察院内部,若是在外面的酒馆,被皇上的那些耳目听见,自己的仕途,恐怕就要从此断送。
万顷缓缓的合上资料:“大人,这定西候的侯爵资格,乃是太祖亲封。而他在朝中的根有多深,我们无从知晓。这起案子是东厂查办的,我们当真要插一手?”
“万大人有所顾虑?”江千啸问道。
“这定西候就算倒了,他在朝中隐藏的那些关系若是不除去,下官担心,会对我督察院产生影响。”
放下茶碗,江千啸淡淡一笑:“紫衣校尉的能力,万大人不是不知道,他经手的案子,有几个漏网之鱼?这定西候虽然是太祖亲封,但谋反罪,是每一个皇帝都不会宽恕的罪过。只怕朝中和他走得近一点的官员,这次也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督察院就彻底的插手此事,等东厂回京复命的时候,与朝堂之上肯定东厂的做法,指责定西候的谋反罪。”
“嗯。”江千啸点点头。
“这种事,大人完全就可以定夺,还用的着大晚上的我们聚在这里?走。趁此机会我们出去喝一顿,我做东。”万顷站了起来,笑呵呵的看向江千啸。
“万大人莫急,方大人要和我们商讨的,不是此事。”
“哦?还有什么事?”万顷一脸疑惑,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巡查御史方木,缓缓又重新坐在了座位上。
方木双手抱拳,朝着万顷一礼:“是这样的,按照我们督察院的行事程序,一起案子的所有相关人员,都要对证口供。在巩昌府,下官见到了所有的有关人员,唯独定西候王荣,东厂死活也不让见。”
“你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