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堆满的粮食口袋后面传出来一阵脚步声。府衙同知卫黎,和巩昌卫指挥使张兴,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抱起双拳,恭敬地对着肖尘就是一礼:“大人。”
而对于旁边的定西候,如同空气般视若无睹。
人定西候经历了多少的大风大浪,这一刻脸色发黑,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肖尘的谈话,旁边会一直有人听着。
一双狠毒的目光,不由得朝着肖尘瞪了几眼。
对于这一切,肖尘直接忽略。
微笑着看向行礼的二人:“二位大人,侯爷刚才的话语,你们应该也都听到了,这锅,你们愿意背么?”
卫黎面露难色,朝着肖尘再次躬身:“我卫黎出身贫寒,没有任何的背景可依仗。为官十余载,自认为兢兢业业一心为民。虽说心中对于朝廷万分信赖,认为朗朗乾坤下不会有太大的阴暗面。可是,若是侯爷一心要我背黑锅,我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是无济于事。”
“这么说,卫大人是认命了?”肖尘笑着问道。
“不是我认命,是我无力反抗。”卫黎一脸苦涩的笑着。
这种苦笑,对于定西候,无异于是一种最大的讽刺,一种无声的反击。
只手遮天,将朝廷命官丝毫不放在眼里,这就是一心为民的定西候。
“张指挥使,您也认命么?”肖尘转过头,看向巩昌卫指挥使张兴。
“我不认命,但我绝对不会缚手就擒。”张兴冷冷的道。
“你要造反?”肖尘笑了起来。
“不,我不是要造反。”张兴一脸阴沉的摇了摇头,“这次巩昌旱灾,给百姓带来的苦难我从头到尾看在眼里。身为巩昌知府,自己不主动赈灾,还要阻挡着巩昌卫将自己的军粮发给灾民。这种行径,我早已经看他不惯了。即便是要背锅,我也要在背锅之前,杀了这个祸害巩昌百姓的贪官污吏,为民除害。”
肖尘双手一摊,一脸无助的看向旁边的定西候:“侯爷,您也看到了,到了这种地步,王宽恐怕是只有以死谢罪了。别说他们两人不愿意背这黑锅,就是他们愿意,我也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有他们在,巩昌难民还有一口吃的,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杀了他们,留下王宽有什么用?继续为祸府衙,鱼肉百姓么?”
“肖尘,”定西候也不再称呼钦差大人,而是直呼其名,“老夫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挖了个坑,让老夫往里面跳。”
“侯爷,您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肖尘笑了起来,“您是侯爷,我是钦差,怎么说也是两个有身份的人。咱们谈话,也算得上是高层对话了,就算是有人听着,那也属于正常。我反应慢有点迟钝,怕不能正确理解侯爷的言语,所以让两位大人在边上一边听着一边记录,回头好揣摩侯爷的意思。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好好好。”定西候铁青着脸站了起来,“你没错,都是我的错。告辞。”
说着,双手背负,就要朝着大厅的门口走去。
“侯爷留步。”肖尘上前一步,挡在了定西候的面前。
“怎么,你要强行留下本侯?”定西候的双眼微微一眯,朝着门口咳嗽了一声。
早已经听出里面的气氛不太对劲,又听见定西候的咳嗽声,门口的护卫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
“哗啦”一声,抽出腰间配刀,站在定西候身前,直直的看着肖尘。
看着护卫,肖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城门口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赈灾时期,不要舞枪弄棒打打杀杀的,你这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右手豁然探出,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脖子,只听见“咯噔”一声,脖子的骨头已经被彻底捏碎。
护卫手中的配刀,轻轻的抖动了几下,“咣当”掉在了地上。
将尸体一把甩在地上,肖尘看向定西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