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银票?”肖尘浑身“颤抖”着,手扶着桌子,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
在大明王朝,白银乃是流通之物,十万两虽然数量不少,可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
只是这黄金,自己还真的没有想到。
黄金,只有皇上赏赐,或者收藏来用。民间送人的,从未听说过使用黄金。
定西候居然舍得拿出来送给自己,看来他是下了决心要挽救王宽的性命。
精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说王宽伏击我东厂,就他的这些巩昌的罪行,也都会影响到你是否还能顶着侯爵的封号。
他伏击钦差,你又私下给与马帮朝廷严格管制的火药,更是将马帮几乎据为己有。
你的整个家产都即将充公,这些东西翻倍的给我,又有何用?
心中虽然替定西候感到悲哀,可行动上却是毫无破绽的继续演戏。
“侯爷,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绝对不能收。”肖尘说道。
“这些东西是贵重,但对于我侯府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难得本侯对你一见如故,钦差大人就不要推辞了。”定西候很是淡定的说道。
“侯爷的财力,如此雄厚?”肖尘不禁一怔。
“呵呵。”定西候淡淡一笑,不再解释。
不将我的财力说的雄厚一点,在你的心目中,我哪有分量?
伸手将盒子打开,肖尘抓起里面的银票放在旁边,又拿起一个金锭,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着。
“定西候府没有假货,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看着肖尘的举动,定西候不屑的来了一句。
“侯爷误会了。”肖尘继续盯着手里的金锭,“我是在想,巩昌的旱灾起因,便是没有兴修水利,这一锭金子,应该可以差不多修建大半个县的水利了。朝廷的赈灾粮款,都是针对救济灾民的生活,想要兴修水利,一劳永逸的解决巩昌的旱灾,还是远远不够。侯爷的这些金银,若是能够用在兴修水利方面,巩昌百姓将会永世不忘侯爷的大恩大德。”
“这些身外之物,是本侯送与钦差大人的。至于钦差大人作何用途,本侯就不过问了。大恩大德,记在钦差大人身上更为合适。”定西候笑了起来。
这些东西有多贵重,我懂,你也懂。只要你收下了,爱怎么用,那是你的事情。
“为了巩昌府百姓的日子,那我就不客气了。”肖尘笑呵呵的将金锭放进木盒,又将桌上的银票也放进了木盒。
盖上盖子,将盒子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侯爷,活动在巩昌府一带的马帮,您知道不?”
“马帮?”定西候眼睛一眯,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他已经知道,伏击东厂的便是马帮?
“对,马帮。”肖尘道。
“马帮负责这一带的商队货物运输,听说过。”
“我东厂来巩昌的路上,遭遇了马帮的伏击。”看着定西候的眼睛,肖尘轻描淡写的说道。
老东西,既然你不主动承认王宽伏击我东厂,我就自己提说出来。巩昌兴修水利的银子已经到位,你也就该到大牢里面和你的宽儿团聚了。
定西候的心里,这一刻可是万分的后悔。
一开始,自己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和对方说明,伏一事是宽儿所为。
那样的话,还显得自己真诚一点。
此刻说出来,多少有着故意隐瞒的意思。
虽说已经送给了对方大量的金银,可故意隐瞒这行为,还是或多或少的会引起对方的恼怒。
但若是不说,被对方追查出来,别说是这些金银,即便将整个定西候府送给对方,这口气恐怕也难以咽得下去。
罢了罢了,还是主动一点,别事后又开始后悔。
定西候站了起来,朝着肖尘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