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段天明就走到了宋义身前,拎着他的后衣领,推开了房门。
“等一下,等一下。”宋义双脚蹬着门槛,奋力的挣扎着。
“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是说舍不得去死?”盯着宋义,肖尘淡淡的道。
一句话,戳在了宋义的心头,让他忍不住的一阵尴尬。
可是,还是找了个借口,努力的挽救自己的生命:“我也是堂堂的马帮帮主,手底下有着几百名的兄弟,我怎么就是一个蠢货了?”
肖尘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
脸上依旧摆出一副漠视的表情:“既然你这么问,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一点。”
朝着段天明又摆了摆手:“先放开他。”
段天明得令,右手顿时就松了开来。
双手被绑在一起,无法支撑。宋义眼睁睁的看着门槛,嘴巴就磕了上去。
整个脸部贴着门槛摔在地上,两颗门牙挂在了门槛上面。
“说你蠢,是因为你不会动脑子。刚才我都说了,定西候若是老老实实的做他的侯爷,一定可以让太祖赐予的荣华富贵代代相传。可是,他伸手了,将马帮变成了自己的帮会,从中牟利。如此一来,即便是被人针对,也是咎由自取,皇上理都不理。”
肖尘淡淡的说道。
“进城的时候,我没看见知府大人。你们是不是对知府大人也动手了?”
“王宽?王宽现在巩昌府的大牢里面正享福呢。”肖尘笑了起来。
“巩昌卫,连巩昌知府都敢动?”
“我们要的是马帮,而现在的马帮,几乎是定西候的私人帮会。名义上,他儿子对马帮登记造册,暗地里定西候连火药都给了你们。此次巩昌旱灾,王宽那蠢货又亏空了巩昌的储备粮,使得巩昌无力赈灾。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将他拿下等待何时?”
“你们真的打算动侯爷?”
“我们要的只是马帮,”肖尘晃了晃脖子,“要的只是源源不断流进怀里的银子。定西候若是识趣的话,损失一个儿子就算了。若是他顽固不灵,我们不介意像收拾你这样,收拾了他。”
似乎是真的困了,肖尘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又香香的打了一个哈欠。
看似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其实肖尘的心里一点都不轻松。
连唬带蒙,这宋义的立场似乎真的有点松动,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真的彻底的丧失原则,交代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若是蒙到了这种地步,他还不愿意改变立场的话,那就只有启动下下策:用刑。
如果连用刑也不能让他屈服,招供出一切,过几天定西候来到巩昌府,自己该怎么对付他?
给马帮提供火药,使得马帮将自己一行像狗一样的赶出了峡谷,这口气肖尘越想越憋屈。
赈灾是第一没错,可现在灾民的情况已经基本趋于稳定。
而兴修水利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是小打小闹,怎么也得个把月。
东厂所受的憋屈,越是压在心底越是难受。不将这些有关人等彻底处理,肖尘真怕自己都没有心情好好的赈灾。
就算宋义临死都不招供,自己也可以暗中将定西候弄死。
可是,单单弄死一个定西候,又怎会解了他心中的愤怒。
只有剥夺定西候的侯爵封号,整个家族连根拔起,才对得起东厂那死去的八匹军马。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着,宋义低着脑袋,似乎心底也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没有定西候,就没有他宋义的今天。
可从容的面对死亡,宋义又没有那份勇气。
宋义不是一个不忠之人,但是,若是皇上想要动定西候,自己更应该选择皇上才对。
思量了半天,宋义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侯爷真的亏空了巩昌的储备粮?”看向肖尘,宋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