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遭遇伏击之处三四里外的一处开阔地带,段天明让大家停了下来。
跳下马匹,看着校尉们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着伤势,段天明心中很是懊悔。
刚才,他第一眼看见峡谷的时候,就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袭上心头。
可是转眼又想,这里是在大明境内,又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东厂下手?
一时的大意,竟然让东厂遭遇袭击,抱头鼠窜。
这是一种耻辱,绝对的耻辱。
“有没有人没跟上来?”对着校尉们,段天明沉声问道。
“没有,大家都在这里。”
“马匹呢?都有谁的马匹没有出来?”
“我。”
“我。”
“我。”
。。。。。。
一连七名校尉走出了队伍。
“七匹马,连山我的,一共八匹马倒在了山谷里。更是让所有人,多多少少的都挂了彩。”段天明的脸色,越来越冷。
“你,你,你。。。”一连点了五名校尉,段天明道:“随我去接应肖尘,其他人原地境界。”
“是。”众人齐声应道。
五名校尉更是“哗啦”一下佩刀出窍,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
“一共有多少损失?”不远处的官道上,肖尘双手背负,阴沉着脸缓缓走来。
身上的校尉服,被碎石划破了好几处,拳头大小的窟窿,更是布满了全身。
左脸上,一道细小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
“每个人都挂彩了,但没有重伤。军马,一共损失了八匹。”段天明小声说着,缓缓低下了头。“都怪我,提前感觉此处危险,却因为自己的麻痹大意,没有给大家预警。”
“有我在,这责任就轮不到你负。是我大意了。”伸出右手,肖尘用力的拍了拍段天明的肩膀。
又抬头,看向众校尉:“大家相互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大伤。”
“没有,我们刚才都检查过了。”众人回道。
“原地休息,该抹药的抹药。小伤口也要处理一下。”
“是。”众人应了一声,开始相互处理伤势。
朝着肖尘走了一步,段天明小声问道:“没有追上他们?”
肖尘摇摇头:“山头上全是茂密的树林,我上去的时候,他们全逃走了。原本想着继续追击,可考虑到大家的安危,最终只能放弃。”
“有什么发现没有?”
肖尘抬起右手,缓缓的伸开。
手掌中,有着一寸多长,已经熄灭的,用玉米须编制而成的火绳。
这种火绳,在关中极为常见。
大部分是那些吸食旱烟的百姓,随身携带之物。
“不是官府之人?”段天明小声问道。
“官府配备的是火折子,这玉米须火绳,应该是民间所用。地上的箭矢,我也检查了一下,做工粗造,也不是官府之物。”
“但是这火药,民间是不应该拥有的。”段天明思量了一下,缓缓开口。
肖尘冷冷一笑:“东厂成立才半年时间,在民间还没有产生这么大的仇恨。使用火绳,不过是他们欲盖弥彰罢了。”
随手又将手里的火绳头,扔进了官道边的乱石堆里:“山头上,这么短的火绳头,有七八个。能将火绳烧的只剩这么寸许长,他们在这峡谷中等候我们,应该是有点时间了。”
“皇上的旨意一下,我们就连夜出发。这消息,居然还能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我们会来的消息,不是出自京城,而是出自巩昌府。”肖尘的双眼,越来越冰冷。
段天明的脸色,也是阴沉的可怕:“你的意思,这凶手是巩昌府?”
“不。”肖尘摇摇头,“动手的人,一定不是巩昌府的人。但授意的,一定和巩昌府有关。”
段天明双拳紧握,十根手指的关节“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