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奸除恶,使得皇上治理朝政得心应手,让我大明国力蒸蒸日上,百朝来拜,谁又敢说,太监只能活动于后宫?”
一番话,听得林尚礼眼圈发红,差一点热泪盈眶。
每每出去,自己都紧跟在皇上左右。
看起来风光无限,人人羡慕,可林尚礼心里苦啊。
对于他人的阿谀奉承,林尚礼都是冷眼相待。并不是他多么的清高,而是他用这种冷漠,来掩饰心中的自卑。
看似有着明成祖的宠信,自己位高权重。可他明白,众人看向他那种炙热的目光,更多的是想看看,和常人不一样的太监,到底长什么样。
林尚礼自卑,那种深入到了骨子里的自卑。
但肖尘今天的这一番话,让他又重拾信心。
说的好,太监怎么了,太监就不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太监就注定一辈子围绕在后宫里,将百姓的疾苦抛于脑后,只是伺候着皇室的衣食住行?
“这当真是你的心里话?”林尚礼激动双手微微有点发抖。
“我肖尘这一辈子,说过无数的谎话。可对于有些人,我从不说谎。厂公大人跟前,我便不说谎话。”
“好好好。”林尚礼双手颤抖着,欣慰的点点头,双眼再也控制不住的湿润了起来,压低了声音,“有一件事,在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想找机会问你,却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今个,既然你敞开心扉,毫无顾忌的和我说话,我就将这件一直压在我心头的话语,问出来。”
看见林尚礼这么的郑重其事,肖尘不禁笑了起来。
脸上浮现出猥琐的表情,咧着嘴巴:“难道,厂公大人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看见肖尘这副德行,林尚礼心中不免来气。
故作严肃的道:“我真的有话要问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好,好,我正经一点。咳咳。。。”肖尘干咳了几声,板起脸,双手下垂,直直的站在林尚礼的面前,如同等着训话一般。
“唉。”林尚礼一声叹息,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你说,我好歹也是东厂厂公,你的顶头上司,怎么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呢?坐,坐着说话。你这样直挺挺的站着,我还真的说不出来。”
肖尘一愣,缓缓后退,坐在了椅子上,脸上浮现出一抹讨好的微笑:“到底什么事啊,厂公大人这么郑重其辞的。”
“这件事,在我的心里,如同石头一样一直压着我,我能不郑重其事么?”林尚礼没好气的白了肖尘一眼。
“好,您说,我认真的听着。”
双肘撑在桌面,下巴放在竖起的双手上,身子前倾,肖尘一副准备聆听的样子。
看着肖尘,林尚礼似乎在思量着到底要不要问。
考虑再三,终于缓缓的开口:“王三的死,你有没有记恨与我?”
保持着双手撑脸的样子,肖尘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厂公大人想听真话么?”
“说。”林尚礼有点紧张的道。
“没有记恨。”
林尚礼一愣:“那假话呢?”
肖尘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双手背负,一副天下为公的样子:“我肖尘怎会不明事理,王大哥为国捐躯,却要记恨厂公大人?王三死得其所,我要向他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