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人,自己可不敢硬性阻拦。可若是就这样的任由其大摇大摆的走进府衙,自己这大门口的值守,岂不是形同虚设?
以后大人若是追问起来,自己也是不好交代。
当即留下一名衙役继续值守,另外一名匆匆越过张金跑向府衙大堂。边跑边喊:“大人,大人,锦衣卫的大人前来拜访。”
府衙的人后堂,知府李怀谷和府衙同知两人已经书写完了,向朝廷申请,重建保定城守卫军的文书。正在检查有没有其他遗漏的理由需要补充。
锦衣卫在保定城门口受到阻拦,一定会对此事耿耿于怀。
回京若是能够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状,就等同于帮了保定府的大忙。自己的这份申请书往上面递交,皇上权衡之下,重建保定府节制的守卫军,指日可待。
两人正低着头,指着文书上的一处,商讨着要不要加以修改,衙役的声音从外面隐隐的传了进来。
“这么快?”府衙同知一声惊呼。
“走,出去。拿着这份文书出去。”李怀谷卷起文书,又拿起毛笔在自己的官服上随意的点了几下,急忙掀开门帘,朝着大堂走去。
那衙役已经跨过了大堂的门槛。身后的张金,左手扶着绣春刀柄,右手背在身后,抬起的左脚,也是即将进入大堂。
李怀谷手中拿着文书,朝着衙役呵斥了一声:“有客人拜访,大大方方的通报便是,这么匆匆忙忙的在府衙内奔跑,成何体统。”
还没等衙役分辨,又满面笑容的向着张金迎了上去:“大人来自锦衣卫?不知如何称呼?”
张金双手抱拳,对着李怀谷一礼:“锦衣卫军前千户,张金。”
“原来是张千户,辛苦辛苦,请上座。”李怀谷急忙抱拳还礼,使得那拿在手中的文书,看起来很是显眼。
随即右手一摆,请对方入座的手势,更是让官服上的那几滴墨汁痕迹,显露无遗。
“大人请。”张金客气了一下,朝着座位走去。
看见张金落座,李怀谷又吩咐衙役上茶,一番交代之后,自己才缓缓地坐了下来。
“知府大人在忙活什么,手中拿着文书,身上更是墨迹未干,我锦衣卫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了大人?”看着了一眼对方的官服,张金淡淡的道。
“没有没有。”李怀谷急忙摆手,“锦衣卫乃是皇城第一禁军,更是皇上的直属机构。在我等这些地方官员的眼里,和钦差几乎没什么区别。府衙的事情再大,也没有朝廷的事大。大人来到保定府,怎会有打扰一说。”
听着李怀谷恭维的话语,张金心中一阵舒坦。
还是这些文官会说话,同样的话语,从他们的嘴里出来,总是让人心里美滋滋的。
不像那些只会看守城门的“二愣子”武官,说话生硬,不懂得变通,也活该他们一辈子只能看守城门,做不了其他。
“没有打扰就好。”张金淡淡一笑,“像大人这样的父母官,时刻都在为百姓操劳,真是保定府之幸啊。”
心情好,自然就想说话。张金忍不住的对李怀谷也恭维了几句。
“唉,哪里是为百姓操劳,我这是忙活衙门自己的事情啊。”李怀谷说着,将文书王桌面上一放:“保定城守卫军,因为牵扯到劫持太子一案,已经被尽数处理。现在保定城的守卫事务,暂由大宁都司安排人手处理。但这保定城的守卫,是个长久的事情,一直让大宁都司代劳,我心里总有点过不去。想来想去,还是重建一支保定城的守卫军,更为合适一点。”
说着,拍了拍桌上的文书:“这不,大人来的时候,我正在书写向朝廷申请重建保定城守卫军的文书呢。”
“这个申请一定要写,守卫军也一定要重建。”再看看李怀谷身上的墨汁痕迹,张金会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