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教她读书呢?王言卿无法理解。
陆珩回来后,王言卿虽然害怕,但不敢让陆珩等,很快就挪到陆二哥门外,小心翼翼敲门:“陆二哥哥。”
陆珩回头,看到是她,意外了一瞬才想起来,他给自己找了个拖油瓶。陆珩今日要研究卷宗,没时间浪费,他问:“会写字吗?”
王言卿怯生生摇头。陆珩执起笔,在纸上四平八稳写了个“王”字:“过来临摹这个字吧。等学会了,你就可以走了。”
王言卿小步挪到陆珩屋里,将昨日范氏给她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放到旁边桌案上,然后踮脚捧起陆珩写的字,转移到一边。之后,她看看陆珩又看看字,陷入纠结。
陆珩看到她竟然主动在另一张桌子上临摹,心中颇感意外。她倒是识趣,像是能看懂别人想法一样。陆珩指了自己对面的一张椅子,说:“搬走吧。”
王言卿如释重负,小步跑到椅子边。但她年纪小又瘦弱,用尽全部力气还是搬不动,反而不小心砸到地上,椅子腿在地上划出滋啦一声刺响。王言卿骤然停下,害怕地看向陆珩,陆珩坐在对面,单手支颐,似笑非笑看着她。
王言卿不敢再发出声音了,一点一点挪动着座椅,总算搬到另一张桌案边。王言卿艰难爬上深黑色木椅,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然后,她学着陆珩刚才的模样研墨、润笔,在纸上写字。
陆珩翻动卷宗,余光暗暗观察另一边。他打量了很久,确定她确实不会写字。
她不会写字,那怎么往外传递消息呢?靠声音、动作、口信?
陆珩猜不到,他看着王言卿握筷子一样的姿势,实在看不过去,说:“不是你那样写的。”
王言卿吓了一跳,惊慌地回头看他。陆珩猝不及防撞入一双圆溜溜、黑润润的眼睛,怔了下,心想这个丫头其貌不扬,眼睛倒长得好看。
陆珩意识到他的想法,自己都吓了一跳。王言卿现在又瘦又小,皮肤也在边塞风沙酷寒中磋磨的粗糙,像根发育不良的豆芽,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他竟然觉得她眼睛很美?
陆珩没有办法原谅他这个念头。
王言卿只看到陆二哥走过来说她不对,然后就突然停住了。她小心翼翼看着他,试探地问:“陆二哥哥?”
陆珩回神,掩饰住刚才的心绪波动,抬手把她的笔扶正,握着她的手在纸上游走:“横平竖直,中正舒展,一气呵成。这是你的姓氏,好好写。”
王言卿才知道,原来她模仿了半天的字,竟然是自己的姓。陆珩示范过一次后,王言卿回想他握在自己手上的感觉,继续练字,一个接一个写满了好几页,竟然也有点模样了。
王言卿终于写出一个自己完全满意的字,跳下座椅,期待又忐忑地跑到陆珩身边:“陆二哥哥。”
“嗯?”
“你看。”
陆珩垂眸扫了眼,点头:“还可以。写完了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你可以离开了。”
陆珩简直不能更敷衍了,而那个小豆芽却不动。陆珩看完一页卷宗,垂眸,意味不明地看向她:“还有什么事?”
“陆二哥哥。”王言卿揪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问,“你的姓氏怎么写?”
王言卿人生第一次认识的字是她和陆珩的姓氏。她回屋后,将这两个字反复练习。陆二哥哥的姓氏比她的难多了,她一定要练好,明天拿给陆二哥哥看。
陆珩也没料到,他不过随口一说,竟然真的摊上了这个小拖油瓶。他每日回家后研究卷宗,期间,会随便写几个字让她练。两人同处一室,互不相扰,竟也过去了好些时日。
而王言卿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又换上了官宦小姐的服饰,像开赌石一样,一眨眼就变成白白净净的年画娃娃。
范氏没有女儿,两个儿子都长大了,和母亲越来越不亲,范氏正觉得膝下空虚,正巧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