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宜珍想不想让我上衙?”
这个问题项宜知道答案,她小声笑,“自然是不想的。”
话是这么说,但谭廷总觉得她根本就是特意回答他的,根本也不是真的想他。
他哼哼,没动筷子,只是喝了杯桃花酒。
脾气渐长,人也越发难伺候起来。
项宜又好笑又无奈,见着他又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喝了一杯下肚。
连一旁的谭建也察觉不对了,不敢直接来问他大哥,只用眼神和唇语悄声地问项宜。
项宜也不便回答,但这位大爷一直生气也不是个办法,再哄不好,估计能一直鼓着气到明天。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项宜哪里好说什么,只能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裳。
“大爷陪我去树林里走走吧。”
她突然说了这么个提议,谭廷倒是正经瞧了妻子两眼。
不过他也没拒绝,就看她要怎样待自己,反正他今日着实生气了,一时半会都不能消的那种。
宴请随意,他们二人要去林中转转,旁人也只瞧着笑了笑,当然是什么都不说的。
项宜走在前面,男人就跟在她身后,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
若是他不是在生气的话,此刻夜风漫过树梢,倒是有种静谧的美。
项宜小心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曼声开口。
“大爷近来上衙忙碌,累了吧。”
“嗯。”
他负着手,只出了这么一声,目光在她身上一落,就收了回去,等着她后面的话。
项宜暗觉好笑,向他微微走近了一步。
“听说大爷把京城老宅也重修了一遍,是么?”
她问了,这次他说了两个字。
“自然。”
他自然是要重修的,宫中赐婚,他们再结良缘,他自然要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还要给她最好的聘礼,添置满满当当的嫁妆。
念及此,他忍不住道了一句。
“我可不似宜珍,若是我不出现,便彻底将我抛在脑后了。”
怨念几乎要溢出来了。
项宜看着男人黑黑的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能抿了抿嘴。
可他已经在等着她的回应了。
项宜想了想,轻轻咬了一下唇,抬头轻声唤了男人一声。
“元直... ...”
她突然唤了他的表字,轻柔的嗓音落在谭廷耳中,男人就禁不住转头向她看了过去。
皎洁的月光下,她脸色似乎染了几分桃花酒的微醺醉意,风吹着她鬓边的碎发绕动,她咬着唇,却抬手轻轻跟她招了招手,仿佛是有话要跟他说,一举一动里透着温柔的俏皮。
她何曾有过这般模样。
谭廷不由自主地就顺着她一张一合的手,弯了身子低了头,靠近了她。
他以为她是有什么话要同他小声讲在耳边,可是他将耳朵靠近,却见她忽的踮起了脚尖。
下一息,一个柔润里伴着清新微凉的吻,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那吻落下的一瞬间,谭廷脑子都空了,只剩下她主动的温存和普天洒下的皎洁月光。
他整个人怔在哪儿,听见了她极轻的暗含羞怯的扑在耳畔的声音。
“元直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此时此刻的谭廷,哪怕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恐怕都生不出气来了。
她的唇瓣一触即离了他的脸颊,但那感觉还在脸颊之上留存不散。
谭廷转头看着妻子柔美娇俏的模样,一颗心都化成了水。
她就这么用唇瓣轻轻一碰,他还谈什么生气?
她也... ...太会拿捏他了!
可男人岂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一阵风倏然掠过,项宜只觉得男人周遭的气势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而下一息,她忽然被人高高抱了起来,他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