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哥儿也好,族人也罢,做一族宗子,最要紧的事有三桩。”
谭廷在父亲的言语里抬起头来,听见父亲说了那三桩最紧要的事。
“身正、目远、心宽。”
彼时,谭廷将这三词六字记在了脑海里,他晓得这是紧要的三桩事,可要说融于心间,年岁还太小。
他还是因为不中用的弟弟而生气。
父亲最懂他的心思,倒是也没再劝他,只是暗暗琢磨着低声说了一句。
“看来得给你定一位,贞柔温淑又细腻通透的姑娘为妻了。”
... ...
谭廷陷在了旧忆里。
父亲确实给他定了一位贞柔温淑又细腻通透的姑娘为妻。
谭廷念及妻子,禁不住柔和下了眸色。
但不中用的弟弟也确实如五岁启蒙的时候一样,至今仍是顽劣不上进。
想到这,谭廷柔和的眸色又冰了一冰。
可他父亲这样温润如玉的君子,如何就因为杨木洪那样的小人,早早结束了一生呢?
谭廷神情暗淡下来,默然良久。
*
这两日,乔荇发现夫人皱眉出神的次数越发多了。
可她去问夫人怎么了,夫人却又回了神似得,道无事,然后短暂地恢复如常。
可乔荇跟随项宜这么多年,怎么能不察觉异常?
夫人好像有什么秘密藏在心间,她并不晓得... ...
只是夫人不说,乔荇亦猜不透。
倒是项宜算着时日,准备给大哥送些药去。
之前都是她带着乔荇避人耳目过去,眼下那位大爷知道了,便不能再如此行事。
项宜暂时压下心中不安的思绪,让正吉替她同那位大爷说了一声,她要去一趟大哥藏身的院子。
正吉从外院书房回来的时候,萧观也到了。
萧观同她行礼,“大爷不便陪夫人过去,由小人随侍夫人左右,保夫人万全。”
萧观是谭廷近身的护卫长。
项宜猜到那位大爷自己不便出面,会派亲随同去,但直接指派了萧观,只能说又让项宜讶然叹了口气。
... ...
顾衍盛的伤好了许多,但东宫来接应的人也晚了一些。
从京城离开之前,他料想过此行不会顺利,但耽搁这么许久也是他确实没能猜到的。
眼下他倒是不用项宜再替他换药,但看她神色似有些疲惫,不由地问了她一句。
“是不是谭家大爷责怪与你?”
项宜连忙摇了头,“大哥不用担心,没有这样的事。”
顾衍盛想到之前谭廷看她的神情,又见她脸上没有说谎之态,看来那位谭家大爷确实没有苛责于她。
从前他对那世家宗子谭廷,既不认识,也无意结识。倒是在这般情形下有了交集。
只是那谭家宗子以君子之风相待,他亦不可能小人做派。
他陷于这般境地,只有脱困之后,才有可能说些什么,而如今,他见项宜并无同他过多提及之意,便一贯浅笑着错开了话题。
“宜珍可了解清崡一带的地形?”
他说着,让秋鹰拿了一张图来,铺于项宜眼前。
“此图是我来之前着人绘制,可惜此图甚略,有些紧要的细处未能绘出,十分不便。”
项宜一听便明白过来,“大哥想要一张细致的清崡舆图?”
她说着,眼眸亮了几分,“是东宫接应的人要来了么?还是大哥之前说的另外持有证据的人?”
她如此聪慧,顾衍盛瞧着她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含了笑。
他点头道是,与她轻声解释了一下。
东宫接应的人被阻挠耽搁了许多时日,而从另一路来此的他们一行的人,亦因为东躲西藏而耽搁。
两边俱碰在一起,反而凑上了同样的时日。
“我先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