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德寿的神情, 沈夫人哪里不知晓, 皇帝绝对是有好事要找薛令蓁, 这般的荣宠,她心底不禁有些不舒服,望了眼身侧的郭宜冉。谢琼那人品行不正,可上天偏偏眷顾她。让一个祥瑞郡主当了她的学生,盛名远播。碍于泰安郡主, 谁还敢在背后说她的是非?反而天天称赞起她的好来了。
瞧瞧,好好的一个祥瑞郡主, 在谢琼的教导下,无礼、傲慢、仗势欺人,除了天赐的好命和好容貌之外还有什么呢?倒是自己的爱徒宜冉,性情学问都不缺,偏偏输在了身份容貌这几样上, 如今还要被同门挤兑。沈夫人深吸一口气,这规矩必须要找陛下或太子妃娘娘说一下,否则岂不是在自己的学堂上乱了风气?
不过她哪里有胆子对上薛令蓁, 瞧了眼一旁的张德寿,沈夫人道:“既是圣上有要事, 泰安郡主还是快些去便是。莫要让圣上和张公公久等了。”
张德寿一听,连忙摆了摆手, 道:“不着急, 不着急。奴才等得及呢, 郡主别着急。”
看着容貌身段愈发出众的薛令蓁, 张德寿心头嘀咕,现在皇上巴不得将郡主好好捧着呢,连当初的太子都比不了,自皇太孙下民间以来,这好消息传出的一阵又一阵。就连每年都需要朝廷救济的几个县这两年都是大丰收的,朝廷省了一大笔银子,国库充裕的很。
先皇晚年生活奢靡,先太子又是个铺张浪费的,圣上起兵时,发生了一场动乱,又是耗费了不少银子,等到皇帝入主宫中了,这才发现这国库被折腾的所剩无几,经过好些年的努力,才渐渐有了起色。尝过了没钱用的苦处,这短短几年,国库都翻了一倍了,皇帝天天脸上都带着笑容,今年祭祖之时,更是直言自己未曾愧对列祖列宗。
张德寿想起自家亲人在外头递进来的话,这泰安郡主和太孙如今在民间的声望可是要比圣上来得高。老百姓嘛,最操心的还是吃饭过日子,如今这二人让他们吃饱了饭,自然是感恩戴德了。
更别提,这泰安郡主的医馆经过了几年的发展,通过与别的医馆的合作,几乎每个地方的贫苦百姓都能得到照顾。整体来说,怕是泰安郡主在百姓心里,怕是比一些神仙都来得有用。毕竟神仙未必能让他们得到真正的好,这泰安郡主却是真真切切地做到了。
“这样啊,那泰安就先走了,还请沈夫人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忘了什么。”薛令蓁含有深意地看了眼面色苍白、身形有些颤抖的郭宜冉,这些小心思还是用对了地方才好。
张德寿瞥了眼这亲近地站在一起的沈夫人和郭宜冉,不禁疑惑这两个人究竟做了什么惹了郡主生气。要知道,沈夫人娘家和婆家的女儿因着沈夫人做了泰安郡主和宫内公主郡主的先生,出去说亲,都觉得脸上有光,别人也因此高看,说了几门好亲事,人家不就是想和泰安郡主近一些关系,另外也觉得既然是沈夫人的家里人,那必然这些小娘子的学问品行是好的,否则沈夫人如何会被选去做了宫中女孩子的先生呢。
那云罗县主就更是得了两个郡主和罗六姑娘的恩惠了,先不说暗地里对她的帮助,当初皇上严惩六公主,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怕泰安郡主联想起秦灿一事,而对皇家心有不满,否则当年六公主重伤、郭宜冉却无事,六公主哭闹求饶之下,备不住还真有些可能从轻处理,而皇帝看着女儿到底是因为郭宜冉受伤致残,虽说她也是受害者,难保不会迁怒,别说如今给她晋升了县主,对她处处施恩了。
想到这,张德寿看了眼那柔柔弱弱的女子,心思倒是够深的。前一年在仙慈庵的六公主突然传来了坏消息,跟着几个师太去下山行善时,因腿脚不便,没站稳就摔下了山,被人救上来时,已经昏迷不醒,如今就跟个活死人一般,再这样下去,迟早没了命。
都说是恶人有恶报,可张德寿奉命亲自去了一趟仙慈庵,知道这里头有些不干净,可也是六公主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