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因为他这一下犹豫,又下意识用了“孤”的自称,连祝英台最后一点内疚都打消了,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殿下可以不责怪臣,但东宫诸位使君却不能。臣不能让殿下为难……”
“再说,我……更不能让裴山为难呐。”
祝英台露出一个羞涩地表情,娇羞之态尽显。
太子萧统不好男风,不由自主的被祝英台散发出的娇媚之态惊得一哆嗦,竟迷迷糊糊地答应了祝英台的辞官。
祝英台得了太子的允诺,高高兴兴地离开后,没有一会儿,满头大汗的萧纲寻了过来,四下张望。
“皇兄,英台呢?”
“刚走。他向我辞官,我已经允了。”
萧统奇怪地看了弟弟一眼,答道。
“阿兄,你糊涂啊!”
萧纲急得直跺脚,“你以为我和英台交好是为什么!他是马文才的妻弟,马文才这么年都没有娶妻,说明对那位早去的嫡妻念念不忘,英台只要还在东宫一日,马文才总还要顾及这点香火情,现在英台都辞官了,你想拉拢他就更难了!”
“三郎,你也未免将祝英台看的太重了,马文才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区区的妻弟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倒是那个裴山,这一年多来跟条疯狗一样盯着东宫官员撕咬,东宫里不少人早已经对祝英台有了恶意,我准他辞官,也是为了保护他,保全和他的一点君臣之义。”
萧统不以为然道:
“你看他这几年,哪里是像有心仕途的?不是游山玩水就是称病在家,以前还显些诗才,这都一年多没做过诗了,当年的灵气早已磋磨干净,你却还觉得他该再往上升一升,他既没有显名,又没有功绩,我升他官职,又怎么服众呢,咳咳咳……”
他从前年大病了一场,就有了胸闷之症,话一说急了就会剧烈咳嗽,不得不停下话头,稍稍休息一会儿。
萧纲见因为争执而引发了兄长的旧疾,也不敢再劝了,只是忍不住扼腕,恨不得派人去将祝英台追回来。
这几年,父皇对东宫步步紧逼,虽然依然允许皇兄协理政事,但只要稍有不足就动辄训斥,常常也在众臣面前表现出对皇兄的不满,这让原本就重孝的皇兄常常心情郁结,胸闷之症也无法得愈。
东宫上下上千人,早已经将皇兄封为主君,即使面对父皇也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态度,加上前几年因为蜡鹅压胜之事,父皇对东宫也有了猜疑,这几年清算了不少东宫官员,让东宫人人自危。
偏生他顾忌自己的“贤名”,若有求去者,便任其来去,如今连有名士之名的祝英台都自请求去了,明日之后,有多少人会选择离开,更难说了。
萧纲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似乎从萧综离国后,一切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做什么都像是逆水行舟、事倍功半。
更可恶的萧综留下的那群人,大约是因为失了主人,看待东宫犹如有不共戴天之仇,在朝中也是步步紧逼,加上父皇有意借由他们平衡朝堂局势,这几年也有几个升得飞快,开始影响到徐勉等人的位置。
萧纲心里剧烈挣扎,觉得自己兄长对东宫已经失去了掌控能力,却因为身份之别无法直谏,心里又是挣扎,又是痛苦。
想到未来东宫还不知如何,萧纲眼神越发迷茫。
***
这头萧统兄弟起了争执,那头祝英台却因为顺利辞官,高高兴兴地离开了东宫,哼着小曲离开宫门。
祝英台会辞官,其实也不只是因为梁山伯现在和东宫斗得厉害,更多的是因为这几年她已经渐渐长成,不如年少时那样容易掩饰自己的性别了。
她刚入东宫时连月事都没来,说话也难辨男女,可随着她月事的到来,曲线便渐渐玲珑,而且还越发朝丰满方向发展,再没有年少时的清秀。
除了身材的变化,少女一旦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