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的自然是药铺和医馆,暗地里便是这种**。
自魏晋以来,士人多好五石散等助兴之物,这些药物配置困难、稍有不慎便会害人性命,起初只是一位徐家医者不忍游方道士害人配之赠与朋友,之后便有各方重金来求。
再后来,便也有求配房中助兴之物的,防止怀孕的,医治隐疾的药物,皆是私下求药,人不知鬼不觉。
后来便有徐家善于经营的子弟发现了其中的商机,药材再怎么赚钱,却没有这些来钱来的快,只是制作秘药对徐家名声有损,所以经营着这一块的家中子弟,往往都是经过考验的庶出子,不敢让徐家人沾上这个名声。
徐之敬被逐出家门后,家中怕他无以为生,暗地里便把这一块交给了他。所以要论身家,徐之敬即使已经脱离徐家,也依然能继续过着奢靡的日子,只不过他志不在此罢了。
要贩售秘药,最合适的场所便是十里秦淮的画舫之上,徐家每月月初会贩售一批成药,交易前绝不说明在哪一艘船上,只是在交易周期内在画舫上悬挂“芳”字幡旗,那挂着旗子的画舫,那几日便是暗地里被徐家征用了,要做“买卖”的。
徐之敬只身易服来了这,船上的徐家子弟自然知道出了事。再加上几位皇子这几日在找徐之敬不是什么秘密,立刻便有大管事迎了上来,询问此事。
“我在宫中出了点事,这几日买卖照旧,但是不要让闲杂人等到下面来。”
徐之敬问明了这次来的徐家刀兵,一听只有二十多人,心中有些担忧。
在徐家暗地里产业被暴露的危险和自身的安危之间,徐之敬选择了后者,只犹豫了片刻,便对大管事说:
“这几日若有异常或是人手不够,去长干里的裴家客店求助,你说‘天子门生’,那里的人便知道了。”
大管事讶异于他的慎重,肃然应下。
而后几天,因为丁妃薨了,秦淮河上也有眼色的低调了几天,没有再夜夜歌舞升平,只是在发现宫中并没有传出要禁市的消息,也没有禁止宴饮婚嫁,便知道皇帝没有追封丁妃为后的意思,这才又重新恢复了热闹。
新桥泊是鱼龙混杂之处,来寻欢的恩科有市井小民,更多的却是达官贵人,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徐之敬打听了几天消息,心里也有了数。
萧衍有八子,丁妃生的便有三人,在后宫里虽无皇后之名,却一直管着后宫,如今她死了,按道理为了稳固东宫之位,理应将丁妃追封为后,如此一来东宫便占有嫡长之名,朝中内外也要持后丧之礼。
然而丁令光突然薨逝,皇帝不但并没有追封她为后,甚至还传出皇帝并不准备让她与百年后的自己葬与一处,命太子在自己的宁陵附近为她寻一处墓地,也只能附祭于小庙。
无论生前身后,萧衍只准备躺在郗皇后身侧,就连丁令光死了,也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
这种事说起来是帝后情深,可对东宫几位皇子来说,就是残忍了。
正因为如此,太子和皇帝第一次起了争执,似乎是为了享堂和墓地之事,原本性格宽厚孝顺的萧统第一次在朝堂上失了态。
与此同时,丁令光是因为曾经暗害郗皇后而畏罪服毒自尽的流言也渐渐传出宫外,最大的证据便是太医署的太医丞徐之敬被太子带走后下落不明,外界皆称徐之敬已经因为此事而被灭口,只有徐之敬曾经的几位好友马文才、祝英台与褚向等人还在积极奔走,多方打探徐之敬的消息。
听闻褚向多次拜访东宫和三皇子府上,希望能得知徐之敬的下落,皆被心情大坏的皇子命人赶了出去。
徐之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几位皇子应当更没有心思去管他,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每日里只在舱房中配药,绝不踏上画舫甲板半步。
就这般又过了数日,某一日月黑风高,“芳”字画舫上来了一位“贵客”,由大管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