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进入金雀台的男人都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包括限制行动、沐浴更衣换上统一的白色女装,再学习如何梳妆打扮走路说话等等。
萧宏权势惊人,金雀台里大部分男人都是各处进献而来,没有多少会寻死觅活的,所以祝英台这种被抢来的就比较特殊。
江无畏打着“担心他寻短见”的幌子,让金雀台的管事先不要为难祝英台,让他先适应楼里的生活环境,也免了她赤身露体检查身体的惯例。
她虽能给祝英台一点便利,但毕竟不能长留这里,那些人担心祝英台自尽或抵抗,肯定也不会给他单独一个人的机会。
等回到院里,江无畏立刻让人去叫吴法寿来,想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抢个糖,居然把祝英台抢回来了。
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回话,说是她那弟弟被几个国子生请出去喝酒了,要傍晚才能回。
萧宏也不在府里,应该是去收拾儿子和小舅子们弄出的烂摊子去了。
她耐着性子忍到傍晚,终于等到了醉醺醺的弟弟回来,还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弟弟大着舌头扑倒了她的脚下。
“珠,珠子……”
他伸出手指,对姐姐比了个手势。
“这么大的珠子!”
“什么珠子不珠子,你喝多了?”
江无畏皱着眉头扇他。
“这时候你还敢出去?你是亏心事做多了不怕鬼敲门是不是?”
吴法寿知道姐姐最喜欢的珠宝便是漂亮的珍珠,连鞋头都要镶上好看着高兴,连忙解释:
“外面有人求您帮忙,就见您一面。您若应了,这么大的珠子就是您的了。”
“求我什么事?”
自江无畏得宠以来,像是这样的人不计其数,就连萧正德都想方设法的给她弄冰糖,她早已经见怪不怪,只问是什么事。
“那小子不肯说,不过我问了,无论那忙您帮不帮,这珠子都送您了,只要您见他一面,怕是什么棘手的事。”
吴法寿低着声说:“我人已经领过来了,就在后门的门房里。您要见他,我就把他领来,你隔着院子看他一眼,也不必理他什么,咱们拿了宝贝就是。”
“你又说疯话,外男怎么好入内院?”
江无畏瞪他。
“你以为每个人都是我弟弟?”
“所以我让他扮成女人了。”
吴法寿嘿嘿笑着。
江无畏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对弟弟口中的“宝贝”起了好奇之心。
“那就见他一面。我就在这院里见他,让人竖个幔帐起来隔住内外,以免节外生枝。”
“好嘞!”
吴法寿见财宝眼见着要得手,高兴地平地翻了个跟头,匆匆忙忙就冲了出去要领人进来。
没一会儿,他带着一个带着锥帽、穿着女装的人进来,正是男扮女装的梁山伯。
“我已经让你进来了,我可没骗你。这下金子和珍珠该给我们了吧?”
吴法寿笑着向穿着女装的梁山伯伸手。
梁山伯沉沉地“嗯”了一声,递给吴法寿一个锦盒和一袋金子。
吴法寿笑嘻嘻地将金子揣入怀里,这才将锦盒送到了幔帐后的姐姐手上。
夜色已经有些黑了,风也有些冷,在帷幔后面跪坐的江无畏有些不耐烦地接过锦盒,一边慢条斯理地打开盒子,一边懒洋洋地问:
“是有什么事找……”
锦盒打开间,那颗鸽蛋大小的珍珠映入了她的眼中,让她彻底忘记了下面要说出的话。
如今天色昏沉,这静静躺在锦盒里的珠子不但没有黯然无光,反倒隐隐闪着流光溢彩,让人无法移开眼去。
吴法寿见姐姐话说了一半,就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一看到那枚宝珠就惊为天人,不由得得意地一笑。
江无畏此时也顾不得那人找她做什么了,屏住呼吸便将珠子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