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等墨迹干了,她对着竹简拜了拜,又在纸上抄了一遍,跟做贼一样把竹简丢在了抄过的那一堆里。
放下这篇,她就又陷入无穷无尽的抄书海洋里去了。
大约是因为她抄的太认真,连三皇子都不好意思打搅她,又沿着墙根走了回来,警告过书童们不要提起他来过,就窜到前面去看书了。
几个书童担惊受怕,再也没闲心思在外面偷懒,一个个进了屋内继续帮着装订和校对,祝英台见他们进来,心提起老高。
这些书童都是心细之人,可对文学性本身没有什么见解,校对也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对查找错误,发现没有字错,也就放了下来。
见什么事都没发生,祝英台松了口气。
这种“善行”虽不能公诸于世,可依旧能让她为之高兴。
等抄到终于头晕眼花继续不下去了,祝英台表示自己要出去走走,几个书童才捂着嘴笑着提醒她该吃饭了。
“还包饭?”
祝英台眨了眨眼。
还挺人性化!
目送着祝英台跟着几个书童走出书阁,在前面看书的三皇子悄悄放下手中的书,推开了书阁的门。
这地方一般人不给进,可对于经常来这里找书看的几位皇子来说,钥匙是随取随用的,守卫也不敢拦他。
他踏进屋中,从祝英台抄过的那一堆书简布帛中翻出那首记载着“西北有高楼”的竹简,目光刚刚扫过,便愕然失色。
这些残简虽是凑数的,但能放在这里,大多年代颇久不曾常见。
譬如这卷,便是东汉末年大动乱时留存之物,只是这首诗写的太过悲切压抑,所以让少年的他不喜。
但被祝英台添上几句之后,原本朴素浑厚的古诗陡然一变,从高楼写起,以高飞做结,在弦歌交错中缥缈空灵起来,更有“结伴高飞壮怀激烈”之感,隐隐蕴含老庄之意,让一首悲切之诗分外悱恻和震颤人心起来。
“吁(我)兮(操)!”
久久之后,萧纲放下竹简,一拍大腿。
这祝英台果然是神童,更难得的是谦逊过人。
这么牛,居然还说自己“不懂”?
***
沦为“人形打字机”的祝英台忙活了三个多时辰才忙完了第一天的“工作”,和秦主簿打了个招呼之后,准备回暂居的客店去。
那秦主簿原本对祝英台只是客气,待“验收”过她今天一天的工作成果后,客气顿时变成了“谄媚”,几乎恨不得让她住在玄圃园里,就怕她走这么一截路浪费了体力,明天有借口不来了。
在祝英台再三保证明天还来以后,秦主簿不但亲自去准备了牛车送她回客店,还再三表示若她有一切需要,都可以向他提出,他一定会设法向太子请求。
这样的热情让祝英台有点招架不住,几乎是狼狈而逃。
“难道我第一天表现的太好了?是不是该少抄点?”
从没有过工作经验的祝英台摸着下巴,心里有些忐忑。
“完蛋了,要是我第一天就写了这么多,以后偷懒会不会挨骂啊?”
“回来了?”
梁山伯一听到推开院门的声音就走了出来,担心地问。
“玄圃园里如何?”
“挺好的,就抄抄书,主簿还让牛车把我送回来了,明天早上来接我。”
祝英台笑着点头。
“环境也不繁杂,就几个书童,抄完就能走了。三天一休沐,休沐两天。”
专车上下班,上三天班放两天假,工作六小时,包吃还分配下属,就是抄完了人累一点,还费眼。
这么一想,工作还不错。
回到屋里,祝英台累摊成一团,大致跟梁山伯说了下自己的工作环境,梁山伯听完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去准备自己的“考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