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这些“走后门”的外来者。
“并无。”
马文才淡淡地说,“我只是比较仔细罢了。”
上辈子马文才出身平庸,便在这里丢过面子,就学第一日一身泥泞,如今重来一次,自然不会让自己再这般狼狈,也不会让友人们也如此狼狈。
好在徐之敬和褚向在后面说话,没中了招,否则他只有两只手,还拉不回那么多人。
“你既然是带路,怎么能把我们往沟里带?!”
傅歧站稳了身子,看着那斜坡就知道他是故意的,瞪着眼斥道:“万一摔断了腿脚,你负责吗?!”
岂料那白衣学官半点惶恐的神色都没有,反倒嗤笑起他们来。
“路都不会走的‘天子门生’,还要谁负责?先管好自己吧。”
“你!”
傅歧还想再说,被孔笙一把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看你这样子,是对我不满?那好,麻烦你们自己去万流阁吧。”
白衣学官像是正等着这个,冷哼着拂袖而去。
见那学官说走就走,傅歧也傻了眼。
“你啊,太冲动,太冲动!”
孔笙拉着傅歧的袖子,又是叹气,又是跺脚。
“这里是国子学,又不是会稽学馆,他这一走,我们怎么找得到地方!”
就在里面这么胡乱走,万一冲撞到皇子们读书的地方,说不定就被人当可疑之人当场砍了。
“看样子,国子学并不欢迎我们这些五馆出身的学生。”
褚向愁闷地环顾四周。
“这里这么偏僻,他有意将我们抛在这里,就是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这,接下来怎么办?”
若是过去,傅歧大概会因为孔笙的话恼羞成怒辩上几句,可经历几番大变,即使是傅歧也明白有些地方是不能撒气的,有些时候更是要为“伙伴”考虑,只是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要不然,我们返回去,找个人问问路?”
一时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几人都看向了神态自若的马文才。
见众人看向他,马文才叹了口气。
“走吧。”
“咦?”
几人愣了下。
“去哪儿?”
“不是去万流阁吗?边走边找。”
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国子学的马文才,镇定的上前引路。
有了马文才这个“作弊器”的存在,找到“万流阁”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万流阁是天子亲临国子学讲学时的休憩之所,也是天子批阅学子们策卷的地方,上辈子马文才并没有机会到这里来,这辈子站在那副“万流仰镜”的牌匾下,马文才的表情颇有几分复杂。
“居然真给你找到了!”
傅歧兴奋地向马文才的肩膀轻锤了一记,从怀中掏出他们几人的身份证明就向看守万流阁的侍卫走去。
见他们几人没有被指引者带来,那几个侍卫露出了然的表情,但也没有怎么刁难他们,就放了他们进去。
待一进万流阁的堂厅,傅歧和徐之敬、马文才皆是一愣。
除却屋子里十来个并不认识的学子以外,正站在上首位置说些什么的中年文士,却是马文才他们都认识的熟人。
“子云先生?!”
傅歧压低了声音,不太确定地问身边的马文才。
“那是子云先生没错吧?”
再见“偶像”,马文才几乎激动地快要颤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堂上的那位长者。
大概是感受到了马文才的视线,中年文士停止了和堂中学子的对话,抬起头向着马文才几人望来,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陈庆之。
陈庆之是作为梁帝使者身份来的国子监。
因为这次的五馆生中有不少庶人,梁帝身边的官员大多不愿来,而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