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异替几个少年解释着:“而马文才,你这个‘天子门生’的名额,却是因为我们需要你在来年能够在建康,在朝堂里发挥作用。”
“必不敢辜负先生信任。”
马文才也不客气,虽说他肯定自己的才学能力都在会稽学馆中是拔尖的,可论起出身,他并不算顶尖,谁也不知道哪一个士生族中会不会有更大的能量,在最后关头将他掀了过去。
这“天子门生”说来是有能者居之,
“我不要你对得起我的信任,我只要你对得起花将军的信任。”
傅异笑着说,“花将军对你极为欣赏,我会被救,也是因为他答应了你要找到我,我要你来年去建康,并不是要你站队偏向我家或是谢侍中那方,而是因为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我?”
马文才轻问:“花将军,说的是姚华先生吗?”
“是。”傅异点头,“他是任城王的爱将,似乎在魏国军中也十分有名,任城王原本不愿冒险放我回来,也是因为他的劝说,我才能借了魏国细作在我国的路子回来。”
魏国能够打通这么一条路径,甚至能任意编造合适的身份通过关卡,期间必定花费了数代人的心血。
如今送了傅异回来,这条路和这一路上接应的探子都已经算是废棋,若傅异是个对梁国忠心耿耿的官员,一回国就直奔建康自曝身份,说不得这一路上的探子都有危险。
但花夭赌对了。
“我能做到什么事?我如今不过是一白身……”
马文才愕然。
“你与花将军交好,就是与任城王交好,这很重要。”
傅异的神色很是严肃。
“萧宝夤和临川王勾结,又劫掠我国官员,还有浮山堰的种种种种,都是为了加深两国的仇恨,好挑起大的战事。他虽是魏国的边疆大将,可魏国人一直忌惮他南人的身份,官封的倒是不小,兵却给的不多,至于物资补给,更是不能和那些军府出身的将领去比。”
傅异说,“所以,只有南方起了战事,他才能趁机壮大自身,也只有起了大的战事,魏国才会重用起他这位齐国被灭国的前朝王爷。”
“如今浮山堰崩了,淮河下游受创严重,魏国国内一片叫战之声,无论是将领还是朝臣,都希望魏帝能趁势起兵,以寿阳为据点进行南伐,唯有少数宗室不愿起兵,这任城王元澄就是其中之一。”
说起元澄为何不愿南伐,也和花夭不无关系。
从南方回返的花夭将自己这一路的见闻都告诉了元澄,而元澄从花夭的经历里也分析出梁国虽因此事大损国力,却还远没有到大势已去的地步。
淮河下游受灾严重,修建浮山堰又死了无数军民,但梁国最富庶的三吴之地毫发无伤,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魏国新帝登基,根基不稳,又有六镇忧患,若此战真的打了起来,说不得六镇马上就会又动作。
现在的鲜卑部队,早已经不是当年拓跋焘麾下的十万精骑了。
魏国最骁勇的勇士,如今正对着自己国家的权利中枢磨刀霍霍中。
到时候内忧外患,只能仰仗如萧宝夤这样怀有狼子野心的降臣,又给了这野心家无数的机会。
但这些分析,傅异没必要解释给马文才他们听。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和见识,还远没有能洞悉其中内情的地步,让他们知道的太多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任城王不愿两国交战,所以才送了大公子回来,希望大公子能说明萧宝夤的阴谋,挫败他的计划?”
徐之敬皱着眉头问。
傅异笑笑,问马文才。
“你觉得呢?”
“我觉得,既然萧宝夤能隐藏这么多年,在魏国做到镇守寿阳周边十五城的大将,即使以魏国任城王元澄的声望地位,也做不了什么。”
马文才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