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在他看来,这些人都只是靠着马文才的关系才能上船的,只要多多给钱,对方一定愿意换屋子。
马文才起初还耐着性子和他周旋,如今听他想要用钱打发人,心中也有些不耐,微微让了让身子,示意沈让看自己身后的那些人。
为首的傅歧人高马大,穿着打扮一望便知是将种,而后的祝英台也好,徐之敬也好,看起来都非同寻常,就连只穿着普通儒袍的梁山伯,因为站在护卫簇拥的陈庆之身后,看起来都并不卑微。
“你的同伴都是?”沈让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起来不像是寒生。”
“哦,今年天子下诏召‘天子门生’,不少高门都送了子弟入书院,我同行的同伴里,有灵州傅氏家的傅二郎,还有东海徐氏的嫡支,以及会稽乡豪祝家庄的公子,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为了表兄这些钱让屋子的。”
马文才表情无辜地解释。
沈让听着一大串家门的介绍就知道没戏了,吴兴沈氏不过是郡姓,可傅氏和徐氏却是著世大族,可又不愿意跌面子。
他正准备在纠缠一会儿,脑子里突然灵感一闪。
只有一间?
只有一间好啊!
沈让看了身边的美人一眼,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一副不甘地表情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领了你的好意,就住你那间……”
他正准备说住了马文才那间屋子,手臂突然一沉,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苦心追求的美人儿将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臂。
这美人儿一身红衣,越发衬的浑身肌肤如玉。
寻常良家女子,尚未长成一点后都不会穿这么艳丽的红色,更别说这个女人美艳动人,眉眼间妖冶风流,伸手就搭上沈让的手臂。
但这女子动作轻浮,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舒服的。
“哎呀沈郎,若只有我们两个住在楼上,那有什么意思?”这女人一张口,声音也柔媚的让人身子先软了半边。
“旁边都是不认识的男人,岂不是吓坏了奴家!”
沈让原本想着能趁此机会一亲芳泽,可色授魂与之下脑子里已经空空荡荡,再想着一层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份地位又不低于他,确实有些危险,便顺着台阶下了,满脸顺从。
“好好好,畏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得了佳人一触,心中说不出的满足,再看向马文才时已经没了之前那般咄咄逼人,故作大度地说:“文才啊,既然畏娘说了不愿意和你们住一起,那我还是陪她住在下层吧,马上要开船了,我领她到处逛逛,你先安排好自己的事情,回头再来见我吧。”
说罢,伸手反摸上畏娘的青葱玉指,就要牵她离开。
马文才见他老毛病一点也没变,心中有些不屑,面上却一派自然,还有心力对面前两人笑了笑。
他原本只是客套,没想到这一笑却有了回应,站在沈让身边的畏娘也对他回笑了一下,只见她唇角轻扬,眼角往上一勾,说不出的风流韵味,马文才哪里见过这样当众抛媚眼的,当场就黑了脸,不自在地转过眼。
见马文才这幅雏儿样,那女子笑得越发意味深长,手掌也从沈让手臂上移开,突然开口:“我陪公子上来有些时间,既然没换成房间,我得下去,否则岳娘子在楼下该等的急了。”
说罢,对着马文才和沈让微微一礼,在身边小丫头的跟随下缓缓朝船舱走去。
沈让哪里能看她就这么走了,连忙追在她身后,对表弟丢下一句“回头再叙”就跟着而去。
“这位表少爷还是这么一厢情愿。”
疾风见人都走远了,嗤笑一声。
马文才召来细雨,吩咐他去打听打听那女人什么来历。
他这番举动惊得疾风和追电眼睛瞪得浑圆。
“主人,夫人不许你狎伎的!你好生生去问那个女人来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