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身,用手指触碰了下刘有助伤口的附近,心中已有了决断,抖开针带,飞速地拔出长短不一的银针,将刘有助身边的血脉封闭。
银针入体后,徐之敬拿了块布条让刘有助咬着,撇了撇嘴说道:“你运气很好,你一被抬来,我就知道你没伤到脏腑。”
刘有助经历生死博弈,如今眼里全是泪水,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松气,徐之敬已经用四指压住他的伤口,快如闪电地将那蛇叉拔了出来抛至一旁,又连施数针,才用干净的纱布堵住了那两个血洞。
整个过程快的让人目不暇接,可也毫不留情,不,更应该说,因为有一种毫不留情的冷酷,所以动作才会如此干脆利落。
被拔出蛇叉又被硬生生塞了伤口的刘有助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全身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阵后双眼一翻,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他昏死后,徐之敬替他处理伤口反倒更加方便。
此时黄芪和丹参已经捧着医箱匆匆赶到。徐之敬用箱里的烈酒洗过双手,让丹参取出了一片老参塞入昏迷的刘有助嘴里。
“可惜了这百年老参。”
他惋惜之后,指挥着黄芪和丹参和他一起将伤口里凝结的血块取出,又用某种夹子一样的东西将伤口夹紧,重新进行更紧张的包扎。
这种痛楚不必言语,就连梁山伯自诩心智坚定,在看到这样翻覆伤口的医治过程都在墙边忍不住干呕,更别说数次被痛醒又数次晕厥过去的刘有助了。
徐之敬已经开始动手救治了,得到消息后立刻从北馆的乙科赶来的贺革和祝英台才进入了院中。
见到馆主来了,许多在外面苦等的学子立刻在外面大声喊叫,更有想趁机混入院中,想要知道里面情况已经进行的如何、徐之敬有没有救人。
贺革和祝英台在门口稍微耽误了一会儿,因为外面显然群情激奋,再没有一点消息就要发生更大的矛盾。
“天啊!怎么会这样!”
祝英台一进入院中,看着满院血迹斑斑一直绵延到厅内,直奔进厅里。
在看见如同屠宰场一般的现场,和像是死猪一般被翻来覆去的刘有助,祝英台双腿一软,几乎要站不住身子。
一双有力的手臂支撑住了她,让她没有当场失态。
祝英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紧抿着嘴唇、表情坚毅的马文才。
他似是心情很不好,虽然扶住了祝英台却不言不语,等她站稳后就将她推向了一边。
贺革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进厅中发现徐之敬在救人反倒有些意外,欣慰的表情无法抑制的出现在了他的脸上,让他刚刚焦急的情绪陡然一轻。
他目光在厅内一扫,见马文才表情沉重,祝英台显然已经吓得失魂落魄,再见梁山伯扶着墙不停揉着胃部,顿时有了决定。
“梁山伯,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你不懂医术,还有可能让徐之敬分心,还是出去替为师安抚下外面的学子吧。”
贺革知道徐之敬的心结,救人要紧,索性让梁山伯出去。“你去告知他们刘有助已经得到了救治,让他们且放宽心。”
梁山伯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反倒碍手碍脚,干脆地点了头,便出去做他最擅长的工作。
只是他一身是血,一开院门出去便引得外面抽气声惊叫声此起彼伏,能如何安抚外面的学生,便要看他的本事。
祝英台来的匆匆,跑腿通知他们事情的人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刘有助被人伤了。
她当时在贺革身边,恰逢其会,脑子一嗡便跟了过来。当针的见到前些日子还在他面前活蹦乱跳之人,如今却如同破布人一般躺在那里,心中的惊慌失措可想而知。
徐之敬的救助工作明显是技术活,她只是个化学生不是医生,想要帮忙也无从下手,再见马文才的表情压抑到似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