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马文才不会是女扮男装的吧?”
“你这猜测……”
梁山伯被他的话惹得啼笑皆非。
“他要是女人,那祝英台和褚向就得是天仙了!”
“说的也是,这世上也没女人打得过我。”
傅歧自负一笑,重新躺下。
“马兄和祝兄其实是好友,只是有了些口角,彼此心中还是互相信任的。”
梁山伯似是不经意的为祝英台和马文才解释。
“我看那祝英台不男不女,还是个容易惹事的,你离他远点比较好。”傅歧从不避讳他对祝英台的意见,“你住在甲舍里本来就惹眼,别没事往自己身上找事,搀和下去对你没好处!”
“你看看马文才,原本多爽快的一个人,现在弄的这么憋屈。我看他今日跟我过招,像是心中有怨发散不出来,跟他喂招,活把我累死!”
说着说着,傅歧越发觉得那祝英台是扫把星。
他可得记住了,离那娘娘腔远点!
梁山伯虽然觉得傅歧说的有些严重了,但傅歧本来甲科就去的懒散,丙科是碰也不碰,只有乙科去的还算勤快,和祝英台本来就没有什么接触,更谈不上知交,也就不担心两人有什么矛盾。
而且看祝英台那性子,似是求别人帮他做什么很困难,自己退一步却很容易的性子,想来并不会主动去招惹傅歧。
还是让马、祝自己去解决吧。
梁山伯心中做了决定,再见傅歧的眼皮将闭未闭,连忙上前猛拍了拍傅歧的背。
“别睡着了,我去找灶房的学工要水,你赶快先去沐浴!”
***
马文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从西馆出来后,他就开始陷入深深的后悔。
不是后悔他去西馆的行为和结果,而是后悔自己的蠢笨。
他原本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很圆滑的解决掉这件事情,比如说事后找人花钱去买走祝英台的手迹,或是直接跟出去将他打晕把手迹拿走,再或者用名家的字帖去换祝英台一介学子的手迹。
他是太守之子,家世三品,他家富有且有权有势,对付一个小小的庶民,有的是法子让他低头。
可他却选了最差劲的一种,当面去抢。
当众抢完了就算,还落了个心胸狭窄、眼高于顶的口实。
想他马文才从小在太守府长大,横的、可怜的、有心利用他的、扮可怜求同情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处置过,可曾有落下过一丝不好的名声?
他两世为人,一路走来,不可谓不小心,从来是做一步想十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轻易不给人落下任何话柄,便是祝英台,因为心结的缘故,也是小心翼翼地维护她日后的名誉。
他向来最瞧不起嘴巴和手比脑子快,还自诩是“直率”的人,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成为这种人的一天。
偏偏他一遇见这祝英台,就像是脑子里全是水,猪油蒙了心,做出来的事情让他自己都觉得丢人到恨不得挖个坑埋了!
简直是天生八字犯克,而且单纯是她克死他那种!
完美主义的马文才感受到了自己行事的“不完美”,于是乎挫败感无以复加,到了一想到刚刚那事就恨不得仰天大叫三声,再失忆了才好。
可他这样心性的人,又哪里能做的到“想忘就忘”,于是将自己憋得不行,刚刚那蠢事也在脑子里不停回转,直逼得他掉头就往小校场跑。
现在唯有骑马奔驰,才能让他发泄一番。
可等他到了乙科所在的小校场,结果等疾风把他的马从学馆马厩里牵来,倒先遇见了在小校场上举石锁打熬力气的傅歧。
他的马是意外所得的大宛种,性子暴烈极难驯服,他也只是堪堪能骑它而已,傅歧向他借马一骑,他好意提醒这马性子极烈,傅歧却以为他不愿给他骑马,于是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