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
以她对李金库的了解,他在尔河是没有什么朋友的,至少那个梁家应该不是李金库的朋友。这是到尔河开饭店以后认识的朋友?
不对,不是朋友!就像是吴婶过来找男人一样,李金库去梁家是为了赌钱!
一想通这点,夏明慧真想骂人了。
还真是钱烧的!才能赚多少钱?就去耍钱玩了!就算是李金库开饭店真的开成了万元户,也架不住他这样耍钱啊!
前世时,夏明慧就知道,赌这东西能坑死人!
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例子?九十年代时,他们屯子上过得最好,最早自己买大车的那家为啥到最后成了最穷的?不只是穷,老婆也跑了,剩个儿子天天在屋里哭着要妈,到最后连儿子都不知道被送到哪儿去了,还不就是因为赌!
那会还有人猜他儿子八成被他赌输了,卖给别人做儿子了,虽然没有啥证据,可都是这么传的。
原本的第一富户,到了二十世纪时就只剩下个孤寡老头子,走路晃悠悠的,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只十岁,让人看着觉得可怜又觉得这人真是活该。
没想到前世没沾过赌的李金库,这辈子居然陷入赌博的深渊了。还真是想都想不到的事儿。
不过,夏明慧感慨感慨也就算了,说到底,就算是李金库把家输光了,她也半点都不心疼。
人啊,都是自己作的,她一个外人,凭啥管人家啊?
回头回了家,夏明慧也没和夏飞仙说起在县里看到李金库去赌的事儿,自己该干嘛干嘛。
隔了小半个月,白玉凤居然带着李玉华回了屯子。也不说为啥突然回来,自己带着孩子在家,整天把门锁得死紧,倒像怕谁追来抓他们似的。
李玉华还好,李拴柱哪能是被关得住的?天天在院子里嚎,惹得大家伙路过时准保往他家瞅。
又过了两天,李金库也回来了,见了人点个头,脸上也没啥笑模样。
人人都说这李金库在外头发了大财,回头连人都不认了。
也有人不怕冷脸的,还上前说话,问他生意做得咋样,咋这时候回来了?是准备回来过年还是咋的啊?
李金库勉强干笑了两声,只说生意好,就是想家了回来看看。
这话倒也没啥,只是他那脸色太难看了,以至于他这么说人家居然没信。回了家难免要碎嘴说上两句,只说看那样李金库八成在外头是赔了钱,瞅那脸色,都发灰了。活像是被人撵回来的狗。
话传了两天,就立刻成了李金库面带死灰,八成病得不轻,都快死了。
夏飞仙听到这话时吓了一跳,还在家里说:“这有病可得治,不能就这么着放着不管啊!这病可不是不理就能自己好的……”
“有啥病?还不是钱闹的?”夏明慧撇撇嘴:“娘,我之前没和你说,李金库他在县里耍钱呢!我看这八成是钱耍没了,不得不回来了吧!”
张长康“啥”的一声,又问:“是不是在老梁家耍钱啊?那老梁家的局可是玩得大……呀,别看我呀,你们娘俩看我干啥?我可没耍钱,我这不天天都在家嘛?你看,连打个扑克不也是咱三口人打吗?”
这倒是真的,她爹想耍钱也得能出得了屋啊?大冬天猫冬,她爹就陪着娘在家了,就连赶集买菜那也是和娘一起去的。
“那你咋知道的?”夏飞仙瞪了眼:“以前赌了?”
“几十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不是在冰城里有头有点钱嘛,呼朋唤友的,不跟着玩都让人笑话……”张长康陪了笑脸:“媳妇,我现在可是不会了!有点钱都交给你,我想耍不也没钱……”
夏飞仙从鼻子里哼了声,算是饶过他了。
张长康这才往下说:“老梁家那个局打从前年就有了,先还玩得小,现在就不是了,我听说有那输得多了,一晚上就好几百。”
这年头一晚上输好几百,可相当于后世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