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抬高声音问道:“是吉祥吗?你进来吧。”
吉祥进门后环顾一圈没有见到穆南风,抽噎着问道:“姐姐,南风姐姐呢?”
花含露招手让她过来,拿出帕子为她擦眼泪,“南风姐姐去纤蕊姑姑那里了,你怎么哭了?”
吉祥拉开衣袖,两条胳膊上被抽打出一道道血痕。
花含露看了心中一惊,一边拿过穆南风放在床头的伤药一边问她:“这是谁打的?”
吉祥抹了一把眼泪,“老亲娘嫌我送水送慢了,就把我打成这样。娘亲还病着,我不敢回去给她看。”
花含露知道她口中的老亲娘是金花娘子,她皱皱眉抿唇没说话,然后轻轻的帮吉祥上了药。
吉祥谢过后,说前楼还有活儿等着她,不敢耽搁就走了。
吉祥前脚刚走,金花娘子后脚就进了屋子,金花娘子见屋子里暖意融融,炉子上还熬着汤药。
她看着花含露冷笑道:“姑娘这日子比大家小姐也差不到哪去啊,看来那丫头极是疼你的。”
花含露见金花娘子进屋,心里瞬时紧张起来。
金花娘子见她不答话,虽是个难得的美人却还像根木头一样。她自顾自找了凳子坐下,阴恻恻笑着问花含露,“我看姑娘气色好多了,可见我这楼里养人。你也来了几日了,那丫头可教导你什么了?”
花含露的手微微发抖,“因我前两日病着,还不曾学什么。”
金花娘子脸上的笑更冷了些,“我这楼里可不养闲人,姑娘要是进不了前楼,让后院那些低贱人糟蹋却也可惜了。”
花楼里的前楼是招待达官贵人的,中楼是姑娘们日常起居的地方,后院是一些年老色衰或生了病的姑娘,接待的是贩夫走卒,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金花娘子这话是威胁花含露,她又说道:“你来这几日,可察觉那丫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问这话时,晴荷从门口路过,因门口还站着金花婆婆身边的毕大爷,晴荷没敢停留,匆匆而过。
花含露心跳如鼓,“没……没有……”
“你紧张什么?”金花娘子如绿豆般的眼珠一转,威吓道:“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你要及时来告诉我。否则将来让我知道了,你也一同受罚!”
金花娘子总觉得穆南风不好拿捏,她这辈子见的姑娘里,这个是她最琢磨不透的。
金花娘子又说道,“好孩子,你以后就是亲娘的眼线了。若是你听亲娘的,日后就给你寻门好夫婿赎你出去。”
深秋桂花摇落,石阶下黄蕊纷纷,香韵悠长。
晴荷站在桂花树下,见穆南风走过来,便扬声道:“那个谁,你过来替我把枝头的桂花摘下来!这破树长忒高,可见没个眼力见儿!”
平日里穆南风并不与晴荷表现得亲近,今日晴荷在院中将她叫住,想来是有事情要说。
穆南风走过去帮晴荷摘桂花,晴荷见四周无人,便小声道:“方才那老妖精去了你房中,我路过时听她问那姑娘关于你的事情。你房中那人可信吗?若是不好就寻个借口从你屋里赶出去。”
“可信。”
晴荷见她回答的干脆,皱皱眉,“才几日就这般信任?老妖精将她安置在你房中我就觉得不对劲,老妖精没少干这种事情,让姑娘们互相揭发告密。若她真是老妖精的耳目,应付起来却也麻烦。”
“知道了,她信得过。我回去看看。”穆南风听说金花婆婆去了她房中,担心会为难花含露,便匆匆赶回去。
她也没将采的桂花给晴荷,而是自己拿着回去,她想着房中药味苦涩,用桂花的香气掩盖几分,想来花含露也喜欢。
穆南风回去时,只有花含露一人在房中,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蜷缩着。
穆南风微微皱眉,她进屋后将门拴上,转身时就听到花含露娇娇弱弱地唤了一声“姐姐”。
穆南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