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起来来到,在他人的注视下认真地走了两步,双腿同样都十分利索,唯独说话的声音有些沙——
礼貌地对诊所里的人一一道谢,江之河迈着沉稳的大步走到诊所门口。
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狂风卷着暴雨如同拼命地往门口台阶打下来。诊所的老中医好心地借了一把伞给他,江之河望向前方自己破一个车头的七座SUV电动车,略微心疼地皱了皱眉头。
他的车啊……
“不过比起人没事,车坏了都小事。”他开口道,口吻带着两分中年人的释然。
旁边,老中医指了指前方靠在绿化带旁的黑色山地车,笑眯眯地回他:“小伙子,别担心,你的车也没什么事!”
江之河瞅了眼老中医,默默不说话,心里尊重对方年纪大眼睛不好使。
出了这样一个事故,前方自然站着一群冒雨也要打伞围观的人,江之河撑着伞上前,拨开围观的人群,打算到交警做个笔录,只是他刚看到交警就被拦在了警戒线。
搞什么,他是事故当事人。
江之河烦躁地抬了抬眉头,然后,整个人就僵硬地定格住了。
因为,因为……因为他看到了一幕这辈子最为令人刺激最难以形容最不可思议的场景,他看到前方车祸现场中心,“自己”正被一帮医护人员齐力抬上了担架……
对,就是他自己。那个身高一米八,体型微壮,身穿条纹衬衫黑色西装裤棕色皮鞋的中年男人,不是他江之河,还是谁……呢。
只见“他”双眼紧闭,面色暗沉,一动不动地躺在医护担架上……
五十米外,“江之河”完全不知作何反应,只能又怔又懵地看着浑身鲜血淋淋的“自己”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
所以,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他妈的他已经死了???所以才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然后,江之河这才完全清醒地看着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碰了碰自己的胸口,最后不顾老中医的呼喊,长腿一迈,追上了救护车。
等等,等等,等等他啊……
不远处,同样澜海路事故现场旁,行人道上,一条腿被自行车砸伤的……哈士奇正在嗷呜嗷呜地叫着,叫声悲痛而惨绝人寰。在他……不,它的面前,还有两根同样淋着雨的烤香肠。
像是最后的伙伴,陪着它。
风雨啪啦啪啦地从天空砸下来,街上的行人只关心车祸出事的人,根本没有人理会一条在路边大声哭泣的流浪狗,更没有人在意为什么一条狗会发出狼嚎般的哭声。
绝望的时候哭是最为无用的反应,有时候还会招来更惨的恶魔之手。因为这一道道嗷呜嗷呜的哀嚎声,小巷里一条大黄狗冒着大雨也要冲过来,然后,快速叼走了地上的烤香肠……
好了,连香肠都没了。
风声萧萧,雨幕茫茫,待救护车嘀呜嘀呜开走,风中,雨中,只剩下……张大贺嗷呜嗷呜地哀嗷声。
嗷呜——
嗷呜——
作者有话要说:
大致给你们翻译一下最后几道嗷呜嗷呜的叫声:“卧槽,劳资怎么了,我是谁,我在哪儿……卧槽,快来个人啊。卧槽,卧槽……”
第6章
由于受台风天气影响,今天全市中小学生放假一天。常青藤小区正门口左侧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景照煜出来买烟的时候,刚好看到同班同学江眠从一辆黑色宾利车下来。
高三九班原先一共56人,相处了两天,每张脸景照煜基本都能认出来,但是每次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人,还是这位校长的女儿,江眠同学。
不过他与她打过照面的次数也比其他同学多,除了那晚在车站第一次碰面,回龙海之前他就在一张照片里看过她,全国青少年小提琴比赛获奖者的现场照。
比赛在去年,十六七岁的女孩基本都发育